常好,在他们整理好个子“凌乱”的衣襟,查尔斯的轮椅就出现在回廊的转角。
清清嗓子,查尔斯的白眉毛笑眯眯的对上听雪和朔夜,“年轻真好。”约瑟那老武痴还没放过小荇,小星儿在和克里斯蒂娜玩……幸好,幸好呀。
一只狼爪像昭示拥有权般紧箍着自己不放,“……”听雪的手绕到他后腰狠狠的拧上一把。
“听雪,和我来一下。”见听雪想像往常一样为自己推轮椅,查尔斯微笑着摆摆手,“我自己来。”干萎的手指握上轮椅的转轮,他像平时一样随口吩咐了一声,“翰斯,准备下午茶。”
下午茶?轮椅碾压地面发出轻微的嘎吱声,轮椅上的老人神情平和,平和得像一汪没有一丝涟漪的静湖。
腰支上的手臂紧了些,听雪用口形比了一句:没事。
侍侯多年,翰斯对这位祥和的英国老子爵的日常习惯了如指掌。知道他习惯几时起床;知道他习惯在用早茶时喝中国茶而不是英国茶;知道他习惯在用午餐时饭前喝一杯清水;知道他下午2:30在温室准时用下午茶,只喜欢以甜食作为茶点……
翰斯花白的头发拢在耳后,他像往常一样用着查尔斯最喜欢那套银杏瓷茶具泡出查尔斯习惯的浓度。
琥珀色的红茶缓缓注入杏叶白瓷杯中。查尔斯端起茶杯平静的闻着氤氲的茶香,“翰斯,先别走。”隔着袅袅的茶汽看着色彩浓烈的温室。
恭敬的颔首,“是。”静静地守候在一旁。
“我很喜欢这个温室。”端着茶杯,却没有碰唇。
“我知道。”查尔斯叔叔一天的大部分时间都消磨在这个温室中。
老子爵微笑着摇摇头,拿出一个药瓶,“现在的庄园是重建的。”药塞拔去发出轻轻的“啵”一声,一整瓶药片倒进红茶中发出“噗咯”“噗咯”的声音,药片融解产生的泡沫让红茶浑浊得有些诡异,“这个温室所在……曾经是她的房间。”
听雪静静的听着,看着他把那杯加了不明药物的红茶递给翰斯,“喝下去。”语气自然得仿佛他给翰斯的只是一杯加了很多细砂糖的茶液。
没有任何犹豫地接过,没有任何犹豫地一饮而尽。翰斯十分平静的把自己喝过的茶杯收在一旁,重新用干净的新茶具为查尔斯斟上茶。
泼掉那杯红茶,“这是对辛西娅的忠诚?”
琥珀色的茶汁溅了一地,翰斯弯下腰收拾着地面,“这是……对您的忠诚。”抹地的手开始颤抖,强撑了片刻终于失去了知觉。
“这么大剂量的安眠药需要洗胃。”
“你怎么知道是安眠药?”
“猜的。”
“猜?”查尔斯轻柔地托住一朵价值上百万英镑的热带兰,“猜?”放开兰花,对听雪伸出手,“来,让我摸摸你的脸……”
温顺的跪坐在轮椅前,任年迈的手抚上自己的五官,“珙,是不是很喜欢银杏树?”
皮肤光润细腻的触感,仿佛泛着潋滟波光的温柔双眸,“每当她看到银杏叶……神情就会特别的平静。”娇妍如花的唇瓣,珊瑚般的色泽。手指穿行过柔软秀发,自己的手指仿佛也能沾染上这醉人的发香,“听雪,你根本没打算告诉我真相对么?”查尔斯平静的叙述着一个事实,一个残忍的事实。
“您可以恨我。”静静地望着查尔斯暗蓝的眼睛。
“可以恨你?”查尔斯的手离开了听雪的脸,“只有现在,我才相信你是玛可斯的女儿。”一把掀开盖着残腿的毛毯,裤管包裹着的肢体……膝盖以下呈现不规则的诡异形状,“他当着她的面,慢慢地削我的腿时也这么说。”
“叔叔……”这一身肮脏的血液难道是她想要的?这脸,这手,这身体……全都是珙的。自己的存在只是玛可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