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是旧毛线编的又花色也很一般,根本比不上她买的昂贵的纯羊绒毛衣。
“好吧,是我不好,是我做得不好,月明,我给你道歉,”钟可盈不甘心,还是试图说服秦月明:“ 可是,月明,请你也为东流想想,他以前一直是想要继承魏家家业的,他从小受的教导,还有他学的专业,都是为此而做准备的,现在,就这样放弃了,我实在是为他可惜啊……你们不要觉得我只是在为自己打算,只是想着要恢复我魏太太的名号,我其实也是实实在在在为东流,为孙子孙女们考虑啊。说起来,我有什么呢,我一个快五十岁的老太婆,还有八亿块的离婚赡养费,吃不完用不完,我不是非要回魏家不可的,但是,我就是希望东流能回去,因为,魏家的家业,本来就是他的!”
秦月明久久地审视着她,最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 你说的也有道理,我和东流商量一下吧。”
第二天,钟可盈就迫不及待地跑来听他们商量的结果,魏东流给她倒了一杯茶,说:“妈,这个事,我和月明商量好了,回归魏家,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这一次,我要和月明一起回去,我要他,堂堂正正站在我身边。”
钟可盈先是一喜,随后沉下脸,说:“你这什么意思?”
魏东流的目光不躲不闪,直直地对着她,里面是毫不退让的决心,说:“我想举行婚礼,让魏家的亲友都来见证我们的幸福。”
“你疯了?”钟可盈惊怒交加,“这种事情能自己掩着就好,怎么还到处叫人知道?”
魏东流说:“不会很张扬,就是宴请我们两家人里面要好的长辈亲友,只要做得到位,没有人会出去乱说的。其实,我知道,以现行的婚姻制度,我怎么也不能给月明一个平等合法的婚姻,不过,我会要尽我最大的努力。”
钟可盈扶额,说:“你爸肯定不会答应的。”
魏东流说:“谈不拢就算了。”
魏光辉最后还是和第三任妻子离婚,但是,智障儿子却归了他。魏光辉是个高傲的性子,这种时候,他心里虽然无比想要儿子带着孙子孙女们回归魏家,却一直也没有主动投过橄榄枝,只是忍受着锥心般的痛苦死撑着。
到了这把年纪,身体技能本身就是逐渐衰退,加上接二连三的打击,魏光辉不可避免地呈现老态,而“商场如战场”,一点疏忽大意就会导致难以估量的损失。魏氏发展到今天这样的规模,除了经营有道之外,还有个重要的原因,就是魏光辉经常买下一些濒临破产的公司,玩资产重组的把戏,尽管有失手的时候,总的来说,是获益良多,当然,高收益就伴随着高风险,魏光辉之前失手少,是因为他全力以赴地研究和推敲过了各自可能的风险和陷阱,而这一次,他失手了。
魏光辉请了弟弟和几个侄儿帮忙,总算是渡过了这一次从未有过的危机,几天不眠不休的奋战后,他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家,看见的一幕令他目呲欲裂:他的小儿子,爬到一大株观赏花盆的旁边,抓起一大把泥土,往嘴里塞……
魏光辉一个箭步冲上前,抱起小儿子,握住他的嘴,怒声道:“快吐出来!谁许你吃的?”
小儿子吓得哇哇大哭,忽然张开小嘴,咬向他凶恶的脸。
孩子的乳牙没有劲,虽然没有弄疼魏光辉,却叫他一下子心如死灰。
他顾不得苛责佣人,也顾不得安抚哇哇啼哭的小儿子,丢下客厅里人仰马翻的一切,昏昏沉沉地上了楼,一个人坐在黑暗里不知过了多久,打开电脑。
电脑的桌面上有一个文件夹,夹子里是好几组照片,是前妻钟可盈发给g市的亲友们看的,被他偷偷地要了来,却一直没怎么打开,怕被照片上一家和乐的幸福场景刺痛……
魏光辉终于还是打开了文件夹,照片上阳光灿烂,照片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