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多出个少奶奶来。
自己哪里又想啊,戎沁心瘪了下嘴巴,没有接下小奴的话。此刻凤冠披戴,霞衣着身,绣花古鞋套着自己的脚紧绷绷的,微微有些不适。戎沁心扭了下身子,淡淡轻了声嗓子后就只剩静坐了。
大堂内厅,林作岩穿得一身古典黑褂,富字图花印作两半,嵌在中档。依着窗沿,光亮透了进来拂在他完美的侧脸上,深刻而隽永。只是此刻,他的面容上竟找不出往日的冰冷,略微提起的嘴角,许久弥散着温温雅然的气息。
眼神投在某个地方,红色的锦缎印在他的眼眸,一派嫣红。
嘴角的钩子竟又大了些。
林母拿过桌边的大红戴花,细细的整理绫缎边角。突的望见窗边那抹硕长的身影,翩然的侧脸上居然带着迷幻的笑容。
林母遂欣然一笑。
缓步上前,挨着林作岩的身边,轻唤了声。
“岩儿。”
林作岩一顿,回过头来。俊美如斯,目光温绵而淡柔。漾在嘴边的笑许久弥散,仿若皑雪初融。
林母笑的更深了。她不曾见过自己的儿子有过这样的表情,仿佛沉溺在某种期盼的臆想里收不回神,笑得如此纯净而干澈,不带一丝冰冷和邪气。
“岩儿长大了,娘很高兴啊。”
林母伸出有些苍皱的手,拂上林作岩低下来的头,细细拨动他碎散的额发。虽然不明白母亲的意思,林作岩也不言语,适时的躬下身子接受母亲的抚摸,眼神竟有些迷茫。
自己,不是早已长大了吗?
鞭炮声大起,喜堂一切就绪,林母高坐堂位,喜滋滋的笑容如烟花绽放。堂内来客们围站一圈,堂外大庭内也已簇拥满满。
闺房中,小奴得来讯息,马上急切起来。
“卓小姐,要拜堂了!”
赶忙,欲要拉起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的戎沁心,只是沁心沉默闷声,也并无起身的势态。
“卓小姐?”
小奴一惊,这是怎么了?
“小奴,我口渴。”沉默一刻,沁心轻抿启声。
女子心中不快,什么时候了,现在说口渴。但也只是美目一瞪,识趣的去倒了一杯茶水。
“喏——”双手一伸,递在沁心跟前。
沁心被遮着面孔,只得抬起手来摸摸索索的接过茶杯,四手相碰,一个不稳茶杯豁然掉地。
叭呲——
响声清脆而响亮,小奴赶忙上前把屋门给关上了。该死,今日可是良辰好时,自己打碎了碗杯多么不吉利,被人看见还不痛骂一顿?
转身看着又是静坐着,仿若无事的戎沁心,小奴更是怨愤。
“卓小姐,你就别喝水了,直接去拜堂吧。”
语气梢有不快,但也只得上前蹲着收拾残片。
但万万没有想到,一直不动也不言语的戎沁心,突然掀开盖头。从床沿闪下,一把抓过地上蹲着的小奴。
一手扯过她的胳膊,一手拣起地上的锋芒。
对着小奴的脖子,欲要划上一刀。
小奴惊慌失措,杏目大瞪,尽是不解。
未等她出声,沁心掰过她的下巴,使其对上自己的眼神。
此刻,沁心目光决然而凛冽,锐不可挡。
“别动,否则我就划下去了。”
小奴果然未发声,只是颤抖着瞳孔盯着仿若他人的卓敏儿,冷汗涔出。
戎沁心嘴角一提,轻然笑道:“我知道你非常不明白,但现在你命在我手里,我说什么就得做什么。”
瓷尖又划进一点,冰凉的峰刺顶着自己的喉管,小奴眼中的慌怕更是甚然。
“懂么?”
小奴僵硬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