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门能推开,孙子能站在门外,向他跑来。
温如澈一见不对劲,赶忙跑过来,弯□子,抚着温老爷子的背,“爷爷,我们去医院。”
温老爷子摇了摇手,“老毛病了,药在二楼抽屉的白盒子里。”
温如澈将温老爷子扶好,靠在椅子上,才往二楼跑去,他印象里的温老爷子铁骨铮铮,做事总是拘着一种绝对自信的态度,再大的事到他眼前都不是事,可是现在,看着他苍老的脸,他觉得自己这几年很不孝。
白色的药盒静静躺在二楼的抽屉,他拉开就见到好多盒药片,有一些是吃完没来得及丢的空药盒,有一些是新买的,没有拆开塑胶袋的药盒,他心一酸,拿出一盒拆开的药盒,刚拿起药盒,就看到了药盒下方一张泛黄的照片,他从来没有在家里看到过任何关于老爷子的照片,甚至连边边角角挂着的都是花花草草。
他匆匆瞥了一眼,那是一张极其破旧的照片,从那男人的轮廓,他还能看出几分老爷子的姿态,英俊的脸上写着笑意,笔直的军装显得几分英挺,而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娇小的女人,她扎着两个辫子,穿着一身学生制服,整个人给人以清新靓丽的感觉,看得出,那是个美人,他摩挲了几下那照片,又放到了原处,拿着药盒往楼下走,心里却有某种不安,那个女孩子不是奶奶的模样,甚至不是妈妈的模样,爷爷大概是很爱那个女孩吧,所以连笑都是宠溺的,可是心里的好奇却又被勾了起来,难道是爷爷背着奶奶做的什么事?
看着温老爷子仰面躺着,他紧张的跑过去,掰了两片药丸就放到了温老爷子手中,又给他斟满了一杯热水。
温老爷子吃完药,靠在沙发背上,眼睛微闭着,样子看起来累极了。
“爷爷,我扶你去楼上休息。”
温老爷子轻轻点头,温如澈便扶着温老爷子上楼,伺候好老爷子躺下,他瞥了两眼那抽屉,又回了神,温老爷子两眼微睁,转头看着温如澈,“阿澈,爷爷真怕看不到阿澈娶媳妇。”
温如澈两眼泛酸,老爷子操劳了一辈子,到底还是亲爷爷,自己的爸妈难得回来,他简直就是老爷子拉扯大的,怎么说都记着老爷子的好,他伸手抓住了老爷子的手,“爷爷,你身体那么棒,一定会看到的。”
温老爷子叹了口气,“阿澈,我这毛病已经一年多了,日子到底不多了。”
“爷爷,你到底生了什么病?”那么多药,想也知道病得多久。
“癌症晚期,老年人的朋友,不过吃药也能延缓个几年。”温老爷子嘴角微勾,这些年,他说到底也是累了,也许死亡也是一种解脱。
“阿澈,我想睡一会,你出去记得帮我关上门。”温老爷子闭上眼睛。
听着关门声,他才重新睁开眼睛,慢悠悠的起床,走到那抽屉前,看着乱着的药盒,翻了一下那照片,阿澈那孩子怕是看到了,他叹了口气,又重新躺在了床上。
照片被搁在他枕头旁,他对着那照片,发着呆。
小瑾,你说我做的对吗?
他的手指摩挲着那女人的脸,日子似乎一下子又回到了四十年前。
苏瑾说,温冉靳,我一定要把你追到手。
那一年苏瑾二十岁,温冉靳二十二岁,他是大她两届的军校学长,她是大一舞蹈团的新任团花,在女生极少的军校,她算是长得极为标志的,如果非要形容,那就属于王祖贤类型的清纯美人。
苏瑾初识温冉靳是在学校操场,他是大三爆破班的班长,也是大一爆破班的班导,军校本就男人多,他偏就属于那种文弱形的,谁也看不出这样一个长相儒雅的人能够制定一系列让人捉摸不透的爆炸线路图,以及规划整个爆破的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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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