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受不了男朋友这么听话这么乖巧。
他低头瞥一眼已经主动钻进他怀抱、抱着他腰、完全没意识到什么的贺衡恩,瞧了瞧墙上的空调:“你热吗?”
贺衡恩纳闷道:“不热啊。”
“冷吗?”
“……不冷。”贺衡恩古怪地睁了下眼。
“那我把空调调低些。”
放下遥控器,程筝压到他身上,拽过被子,盖住了他们两个。
——
下午一点,贺衡恩像被吸血鬼吸走了血液和精气,身体软成了面团,被程筝拖着后背坐起来,尽心尽力地给他套衣服。
“我错了,错了,别倒。”程筝眼疾手快地把腰倒在一边的贺衡恩捞回来,“你休息一会儿,我去买饭。”
他又拖又拽地拉贺衡恩下床,搬来躺椅让他坐着,然后跑得飞快,贺衡恩抬起一脚就要踹上他的屁股,只踹上了他逃跑的飞影儿。
贺衡恩累恹恹地躺下,想把明晚七点多的机票订下,要付款时他的手指不动了——他想起了大灰和小灰。
等程筝回来再商量。
程筝带了两份盖浇饭回来,一份红烧肉一份鱼香肉丝:“这次是热的,你想吃哪个?”
“我都想吃。”
“行。”程筝把塑料袋解开,“那咱俩每份一人一半。”
“对了,我刚才想订机票来着。”贺衡恩边吃边说。
“嗯”
“但是又想起来两只小猫,你要带回北京吗?”贺衡恩问。
,!
程筝夹菜的筷子停在半空:“你想把它们带回去?”
贺衡恩反问:“你想把它们一直留在这儿?”
程筝想了两秒,摇头。
“那就带回去呗,叫辆货拉拉,它们俩东西也不少,算上咱们俩,也能一块儿回去。”
程筝倒吸口冷气,放下碗筷:“时间太长了吧,二十个小时的车程。”
他立刻想到贺衡恩的身体,被折腾的不成样,看着娇娇贵贵的二十多年没坐过货拉拉那种的面包车,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贺衡恩神如常,“明天晚上吃了饭走,到服务区休息,后天晚上差不多就到了,回去把空房间收拾出来一个给它们俩住。”
“这……”
“真的没事。”
程筝迟疑着说了个“行”。
他想好了明天的安排:“那今晚咱们在这儿住一宿,明天上午我开车把东西送回去,然后再过来带你去转转,下午直接回去收拾东西,吃了饭带你去外面逛逛。”
“行啊,你就带我去你这几年待过的地方看看就行。”
“好。”程筝和他换了饭盒,随后用筷子头点了下自己脑门,“差点忘了,下午那个厂子老板的女儿可能会来转一圈,昨晚我去借车,今天老板知道我回来了,我刚才去买饭路过那儿,他还叫我去吃饭呢,我说不了,家里还有人,他又说他女儿今天在,我估计她得过来。”
程筝笑容里带了点幸灾乐祸:“她应该是刚上大一,就在重庆上的,性格太外向,待会儿你注意招架她。”
闻言贺衡恩低头去看自己的着装:“靠,那我脖子怎么办?人家来了岂不是能看见?”
程筝把笑容收起来,心虚道:“等会儿你把外套穿上,把拉链拉到顶,应该没问题。”
“别翻白眼!”
贺衡恩的白眼翻到一半,愣是被程筝的话堵了回去。
——
饭吃完,程筝把满地的凌乱和餐盒一块儿收到塑料袋,偷偷摸摸扔到了路口的垃圾箱,贺衡恩跟在他后面出去,见他和偷了别人家的玉米的小偷没两样,嗤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