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程立言没有在家里多待。
他趁着还没到午休的时间,先去找了戚工和齐院长。
在确定了二老下午会留在师部并没有出去的打算后,他直接去找了陈飞请了半天假。
程立言现在虽然担着警备营营长的职务,但实际上他只要做好总掌控的工作就行。
真正的事务性工作完全可以交给陈飞处理。
当初派陈飞来给他做助手就是这个目的。
这是为了确保他随时都可以跟二老出任务,而不至于被营里的事情拖住手脚。
所以,程立言说下午要回一趟海鹰团,去处理点事儿,陈飞丝毫没有迟疑,立刻就答应了。
程立言顶着大太阳赶到团部的时候,上班号都还没有吹响。
严华阳睡眼惺忪的被程立言从宿舍叫出来的时候,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好一会儿才问了句:“怎么,这是犯啥错,让叶师长把你给踹回来了?”
程立言没好气的抬脚就朝着他踹了过去:“你就不会想我点儿好?”
严华阳轻松地躲过了这一脚,然后人也终于清醒了。
他飞快地洗了把脸,然后扔了块干净毛巾给程立言:“刚发的,还没用过,你也赶紧去洗一把,你看看你衣服都快被汗湿透了。
到底什么事啊,还得劳驾你大中午跑这一趟?”
严华阳之所以态度如此轻松,是他能够感受到程立言身上的气息没有那种压迫感,知道应该不是师部那边出什么事了。
最起码这人不是真犯错被踢回来的。
只要这点能保证,别的就没那么重要了。
程立言接过毛巾也快速地洗了把脸,然后拉着严华阳就回了办公室。
办公室还是老样子,和他离开时没有什么两样。
新安排的团长是从下面部队抽调回来的,此时还在原单位交接,要到下周才能到位。
此刻的办公室就只有严华阳一个人在用。
所以说话还是比较方便的。
坐下后,程立言就跟严华阳说了自己路上想好的说辞。
“之前一个退伍的战友找我求助,说他们那地方闹痢疾,到处买不到药,让我帮他弄个五六十瓶的黄连素。”
“多少?”严华阳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五六十瓶吧。”程立言解释:“他们那一个村子的人病倒了一片,得有百十个人都感染了。
那黄连素一人一天得吃三片,想要好彻底怎么也得吃个三四天。五六十瓶都是少的。”
严华阳知道程立言曾经在特殊部队待过,他的战友来自五湖四海,所以没有追问到底是哪里的战友。
他只是问:“你那战友当地的医疗单位不管吗?就算是村里的人没办法,镇上,乡里,甚至县里,总不至于都不管吧?
这是疫情啊,也不是小事。”
“太偏了,村里没村医。镇上,县上……”
程立言想了想:“都闹革命呢,顾不上这个。”
严华阳沉默了。
他相信程立言说得都是真的。
他们因为是在部队里,还稍微好些。
外面很多地方都疯魔了。
有时候严华阳都庆幸,他能够有部队这个护身符,能清清静静生活。
不用去涉足外面那个群魔乱舞的世界。
不过这些想法他只敢沉入心底,根本不敢对任何人说。
听了程立言的话,他坦诚道:“这事儿有点难。你是想从咱卫生所弄药?咱所里什么情况你还不知道吗?就是把所有的家底都给你抖露抖露,也翻不出几十瓶黄连素吧?
我寻思,能给你拿出个两三瓶就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