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现在,也不是说这话的好时候,杜方遥冰冷的跟块木头一样,漠然的排斥和对抗着一切。
但是,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这气氛,就不可避免的会越来越僵硬,到那个时候,这句话,恐怕是更难说出口。
杜方遥听到这句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句话,不过就是这几个字而已。
这些天,在朝堂上,文武大臣叽叽喳喳,说的无一例外都是这些,他听的不厌其烦,可是,这句话,自叶染的嘴里说出来,那含义,就变得大不一样了。
他咧开嘴,想要说话,却是先吞了一大口口水,而后才道,“嗯,好。”
回答的话,照旧很简短,但是所要传达的意思,已经传达出来了。
叶染微微一笑,满身的轻松。
这或许,是他们两个对话的过程中,不多见的没将气氛搞的太僵的一次吧,她笑着道,“皇上,我先走了。”
杜方遥点了点头,她果然是为了说这句话而来的吗?
他是一个心思敏感的人,特别是这些天,更是敏感到了一个极点,别人对他说的话,是真是假,只需要在耳中过滤一遍就清清楚楚。而他,当然是知道,叶染的这句话,是饱含着真心实意的。
她这是要真心实意的为他好吗?
为什么?
愣了一愣,他开口朝走的不远的叶染问道,“你恨我吗?”
叶染回头,“恨你什么?”
“恨我没给你一个身份。”
叶染摇了摇头,吐出两个字,“不恨。”而后,身姿摇曳,彷如一朵从泥泞土地里开出来的纤尘不染的白花,款款离开。
不恨这两个字,照旧是真心实意的。
杜方遥苦笑,原本他以为,叶染应该是恨着他的,可是叶染居然说不恨,大出他的意料之外,同时让他很是失望。
因为不在乎,才会不恨是吗?
一抹苦意,沿着嘴角,渐渐蔓延。
路上,息月问叶染,“娘娘,难道你真的不恨吗?”
叶染低声一叹,“恨又有什么用?”
息月嘟囔着道,“那就让皇上知道啊。”
叶染笑,“不必了。”
一个星期过后,这一天,星罗王朝皇上称病不上朝,而宰相和御史大人辅政。
一辆马车,从开天城的皇宫,一直驶向城外。
马车内只有两个人,身份神秘,无人知道他们是谁。
拉车的马无疑是好马,眼睛尖一点的话,就会发现都是上过战场的汗血宝马。
驾车的车夫非常的健硕强壮,挥动鞭子的时候,手臂上的肌肉小山一般的隆起,给人一种极大的视觉震撼感。
这样的一行人出行,自然是免不了吸引住无数人好奇的眼光的。
马车内,以新婚夫妻名义出游的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峻冷,女的娇媚。
一身黑色锦袍的男人,身上除了黑色再无其他,非常的单调,但是那张注定让人过目不忘的脸,那一双俊朗如天上星辰的双眸,却是显示着他身份的尊贵。
特别是左手无名指上的一枚黑色玄铁戒指,更是宣示着这个男人万万人之上的权利。
而女子一身白衣,宛如初雪,长长的黑色头发披散下来,没有任何的装饰物,给人一种素以雪月的极致美感。
大抵,这世上的女子,只有她一个人敢这么穿,也只有她一个人,敢这么张扬的表露出自己的美丽。
杜方遥坐在车内,手掌间转动着一个茶杯,视线停留在叶染的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有些移不开。
叶染没有注意到杜方遥的眼光,她一直都在关注在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