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心中仍有疑虑,她不是不信任薛泯,而是不信任这律师。
薛泯看出她犹豫,唤来侍者要了杯白水,道:“你放心,他是我战友,转业做了律师。”
明徽心中疑虑稍稍平息,她清清嗓子,“魏律师,我想问……”
这时,薛泯手机响起,打断明徽。
男人看了眼屏幕,“我去接电话,你们聊。”
薛泯离开,只剩两人。
魏泽天端起咖啡啜饮,“明小姐您请说。”
明徽捏着面前玻璃杯,低头看着杯中白水荡出的波纹,语气沉重。
“我想问,如果我想争夺孩子的抚养权,能有几分把握?”
“要视具体情况而定。”
魏泽天沉思良久,又道:“一般来说,法官判决孩子归属时往往会依据父母双方条件以及孩子意向做决定。若是孩子还小,譬如两岁之下的婴孩,法官判决时则会更偏向将孩子归给母亲。”
“但……”
他舔舔唇,面露难色,“被告是霍家,霍家背景错综复杂,相比于其他案件难度大些。我建议开庭前你可以试着申请异地开庭。”
明徽垂眸认真思考,“异地开庭有什么好处?”
“可以规避一些风险,譬如熟人办案等。”
他面色忽地变严肃,道:“明小姐,请你一定要相信司法公正!”
“自然。”明徽看向窗外。
薛泯正站在路边,不知与谁通话,脸色端正镇定。
“我若不相信这点,我不会找您帮我的。”
她声音清浅,转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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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徽嘴角带一分笑意,目光明澈,坚定道:“魏律师,你放心,作为当事人,我无条件相信我的律师的专业性。”
魏泽天一愣,笑意满面。
说话间,薛泯已挂断电话走进来。
“聊得怎么样?”
明徽脸色轻松平静,“魏律师很专业。”
“你呢?”
他看向魏泽天。
魏泽天点点头,“明小姐的案子我会尽力的。”
作为律师,最忌讳的就是当事人隐瞒事实真相或态度不清,不相信律师。
明徽刚刚已表达清楚自己态度,他办起案子来也有底气。
……
送走魏泽天,薛泯看着明徽,面带几丝犹豫。
“有件事我想先嘱咐你。”
明徽看见他模样,知道他有话说,便问道:“薛泯哥,有话不妨直说。”
薛泯端正表情,声音沉沉:“明徽,霍家虽算不上权势滔天,可毕竟在北城盘踞多年,你和霍砚深的离婚案,我只担心会有差错。”
这话确实。
商人的生意做到一定程度必然要和某些相关单位扯上联系,霍氏也不能免俗。
还有霍老爷是干部退休……
明徽脸色略显落寞,勉强扯出笑意,“我懂,可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最好的方法是和平离婚。若是真不能幸免……”
她声音坚定,“那就做好撕破脸的准备。总之只要能带孩子离开,什么方法我都愿意尝试。”
说完,她又抬头看着薛泯,眼中满是感激,“薛泯哥,总之谢谢你愿意帮我。若我有一天真的离开,一定报答你。”
她庆幸到如今地步还有人愿意站在她身后帮她。
“没事。”薛泯兴致不高,依旧鼓舞她,“我不用报答,只要你能顺心离开就好。也算,也算对得起师父师娘在天之灵了。”
提起父母,明徽笑意淡些。
“嗯!”女人点头应下,笑道:“会成功的,我们一定会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