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时间,小桃或者能打动称砣,或者她自己会死心,不想称砣一直不愿意,小桃却有越来越执迷不悟的趋势,得了机会就要敲打她。
小桃知道荷花这是说她自己送上门去,掉了身价还要被人说轻佻、不自重,心里委屈又不甘,眼红红的找了去添水的借口就出去了。
这边荷花与徐诗媛又说了一些话,还是围绕着她的嫁妆。虽说婚期还在年后,但家里一年前就买了木料,这时节正请了木匠在家做一些箱柜桌灯妆奁台之类的东西,嫁衣绣鞋这些东西也是要自己家里做的才好。
徐诗媛的东西都是徐二奶奶当年一针一线亲自备的或者着人细细做了的。荷花没有个亲娘,虽然冯姨娘与徐诗媛都自告奋勇要帮她置办,她却想着,在前世虽然没有多少人肯买个婚纱,大都是租的,但好歹基本会有婚纱照做纪念。到这里却是什么照片或者录像,一辈子一次的大事,总要自己做点什么才行,竟下了狠心,自个在嫁衣上细细绣些鲜花金边之类的。
这样纯手工制作都是很费时间的,好在家里也开了一个小作坊,荷花就不急,慢慢地做。到了第二年的春天,也差不多都准备好了。
荷花大婚(中)
这一年的会试,徐大少心知自己的体重,那几斤几两根本入不了主考官的眼,去也不过是浪费银子又不能尽兴玩,还不如在家里陪着娇妻美妾,偶尔到衙门去威风威风。本想借着妻子怀孕的托辞看能不能混一下不去,结果被徐二爷一顿板子吓唬得几天不敢归家。
徐少奶奶听得丈夫这般说,一分喜他关心自己,三分恼他以自己为借口躲避舟车劳累,六分怨恨丈夫的这个借口让她饱受了公婆的白眼,说她故意耽误徐大少的前程,竟要死要活地早早催着徐大少上路。
季均心里也没有多大把握,两个人结伴忐忑不安地上了考场,三场考下来,大眼瞪小眼,干脆放下心思在京师狠玩了几天。不想最后季均竟然会试及第,然后在殿试中晃悠悠占了三甲吊车尾的一个位置。
他年纪轻,没什么名声资历,又没有相熟的人在京师说得上话,考了这个末流的位置也只得了一个候补的缺。其实这两年来在定江跟着那位县太爷,对于做官一途也算有了些认识,自知是条艰难而又混沌的路,但心里总有些念想,于是就使了几百两银子,说定了一个比较艰苦的地方的知县,只等到八月份就去上任。
这边尘埃落定,荷花的婚期也近了,两郎舅又忙忙地往家里赶。
荷花的婚期定在五月二十五日,是个大好的日子。季均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五月了,家里刚忙完端午节,季均又和一些同学同僚来往一番,就赶着准备婚礼,竟是忙得昏天黑地。
这一天门上有人来禀,说是三位舅奶奶来给荷花添嫁妆,还要拜见少奶奶。
月莲就道:“几位舅奶奶也是糊涂了,哪有这时候才来添嫁妆的!尤其是二舅奶奶,上次他儿子过来说代母亲赔罪,结果姑爷房里一个上好砚台与桌子下放着的五两银子就没了。依我看这次不是来添嫁妆,而是又要偷……”
“月莲!”徐诗媛厉声喝住她,然后又苦笑:“有些事情你心里明白就可以。去年为了不让别人说季家嫌贫爱富,只认银子不认人,不得已给外祖家奉了厚礼,往后只怕还要继续的。荷花不想见她们,可以直接使人把她们栏在门外,我却是不好非议她们的。你先去荷花那里看看,横竖她们不会先来见我。”
荷花听得是三位舅妈求见,心想只有一个我就招架不住了,一下子来三个,这不是故意来添乱的吗?正要找借口说不见,族长夫人却在一旁笑道:“是了,看日子,这一两天要给姐姐开脸了,三位舅奶奶来得正合适。今天使个信去季家村,让郝家奶奶明天来一趟才是正理。”
荷花绞着手帕,装羞答答的样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