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之言,更是手脚冰凉。
何元庆沉声道:“再不撤走,杀无赦!”
一阵沉寂后,对面有人终于承受不住,一兜马首,拍马便走。
一时间其他马步卒纷纷转身,争先恐后撤离,眨眼间便走的干干净净。
韩煦和蔡子明顿时面如死灰。
便在此时,却见孟无忌已经从车厢内走出来。
他此刻却是白衣,腰系麻绳,双手竟然还捧着一尊灵牌。
在场众人瞧见,都是诧异。
韩煦和蔡子明对视一眼,也都是显出吃惊之色。
等看清楚灵牌上的字迹,两人都是骇然变色。
那是凤蝶的灵牌。
孟无忌站在车辕头,居高临下,只是冷冷看着两人。
“当年就该杖毙了你。”韩煦恨声道。
孟无忌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扫视二人,忽然开口问道:“当年之事,你们就从无一丝一毫的愧疚?”
“一个歌伎,不知好歹,死了不如一条狗。”韩煦怒骂道:“你可知她死后的尸首如何处理?就是丢给猎狗吃了。”
孟无忌却是仰首大笑。
“你滚下来!”蔡子明怒声道。
孟无忌叹道:“如此甚好。”
“什么意思?”
“韩阀大难临头,你们两家肯定是鸡犬不留。”孟无忌笑道:“本来我还想着,因你二人牵连众多家眷,让人不忍。不过现在看来,你二人禽兽不如,满门被诛也是天公地道。”
,!
韩煦目中喷火。
“你们放心,行刑之日,我会带着凤蝶前往观刑。”孟无忌神色变得冷漠起来,缓缓道:“凤蝶会亲眼看到你们是如何人头落地。”
此言一出,韩煦二人不由同时打了个寒蝉。
“只是到时候谁会为你们设灵?”孟无忌摇摇头,满是嘲讽道:“断子绝孙,连灵牌都是没有的。”
韩煦盯着孟无忌,眼睛发直,陡然间“哇”的一声,一口血喷了出来。
朔州大案,盘根错节,其中牵扯到的事情不少,一场大风暴在所难免。
魏长乐借助马靖良之死,顺势扳倒韩煦,对他来说,这就已经足够。
接下来的事情,他没有兴趣去多管。
何元庆押送韩煦一干人回太原,仇元宗则是领兵暂时坐镇朔州,等待太原那边的下一步命令。
仇元宗自太原带来全副武装的两百夜鸦骑兵,又手持节度使令,在何元庆离开之后,调动了原本就驻守在城中的八百夜鸦骑兵,第一时间控制了城中的武库和粮仓。
武库是军械存储之所,各州武库都是独立存在,不受地方管束,直接由兵部派人管理。
即使是守备武库的军士,也都是从神都派出来的骁锐。
只有战时,有节度使和两位总管的手令,才能打开武库领取兵器。
仇元宗倒也不是直接占领武库,而是调动夜鸦兵协同武库守卫防备,真要有情况,便可第一时间获得兵器。
如今朔州门阀为首的几人都被押往太原,这消息肯定是瞒不住,谁也不敢保证朔州其他人会不会有动作。
控制武库和粮仓自然是重中之重。
三阳观也是派人入驻,这里也有上千件兵器,完全掌控在夜鸦兵手中。
为以防万一,仇元宗更是以请客的名义,将朔州城中几十位重要的官员和士绅请过来,随即软禁,只等韩煦一案结果出来再对这些人做处理。
另有朔州城守军的一些将领,也全都被邀请过来。
有人找理由不想赴宴,仇元宗直接派兵过去揪过来。
军人的行事粗暴而果断,但效率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