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说:“不见得,也许皇上以为殿下坦坦荡荡,不会让这些事缭绕心际。”
一人说:“还是该说一下,我觉得,就说那个女孩子蠢笨吧,无心之语,不要当真。”
又一人说:“还是不要说,或者,等着皇上开口,皇上不表示,就别主动提起。”
再一人道:“不如在日后的事情上,处处向皇上请教,说些自己不知深浅之语……”
旁边一人:“还是不要如此明显……”
太子又一次拍案:“到底该如何说?!”
众人安静了会儿,有人小声说:“还是请殿下明日一早就去请安,随机应变。”
次日一早,皇帝在寝宫里就知道了前一晚沈汶的那些“只知道有皇帝,不知道有太子”话。
皇帝哈哈一笑,“小儿信口雌黄,或者……”他皱了一下眉:“镇北侯说了什么?”
伺候的孙公公小声说:“听说那个女孩子八岁上下,长得蠢胖,昨夜与太子和四公主对话时,嘴边还有点芝麻粒。镇北侯长子本来不愿她开口,可她说自己想与四公主说话,才让她到前面来见了四公主。听报说,沈毅一直在后面看那个幼女,好像要随时阻止她,不像是知道会发生什么。”
皇帝沉思着说:“让那个孩子进宫,见见皇后。”
孙公公应声说是,皇帝又笑了一下:“太子还是沉不住气,才成了太子几个月,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惹镇北侯府的人。朕这么多年,也没公开留下把柄。这事后,他就是百般解释,也在民中留了口实。”
孙公公低声为太子说好话:“开始,是四公主起的意,太子倒是没……”
皇帝呵呵打断:“他那个小心眼朕还不明白?指使自己的妹妹四公主去打头阵,自己在旁边掠阵。上次在长乐侯府里,吃了个小亏,他就心里放不下。这一年了,想找回来。专门地跑到灯市上去截人家,可还是没得手……”
外面有人告说太子前来请安了,有时太子会来向皇帝请安,同用早膳后一起去上朝。
可今天皇帝微笑着摆手着:“让他等等,朕还想在床上坐会儿。”
孙公公为皇帝加垫了靠枕,心知雁过留痕,那些话还是在皇上心里落了影子。
皇帝可不觉得自己是忌讳太子,他不快的是:众目睽睽之下,太子没有让那个女孩子给皇帝叩头!只一个劲儿在那里斗嘴,没一句话说皇帝怎么神圣不可侵犯,怎么不能让那个丫头随便开口就挂在了嘴上。在他看来,太子应当借这个机会当场遥遥跪拜,领着众人山呼万岁才对。这么看来,还真像那个丫头叫出来的:太子那时只想着怎么让人尊重他,没想到该怎么尊重皇帝!这点,皇帝决定还是该给太子一个教训。
果然,太子等大半个时辰,皇帝用了早膳才见了太子,然后一起上朝。时间紧迫,太子也没有时间提起前夜的事,毕竟那只是件小事,提出来,反而显得心虚。
这一日,太子在朝堂上每次开口,都被皇上笑着打断,转头问其他朝臣的意思。太子后来不说话了,又被皇帝说不专心朝政。太子饿到了下朝才吃了点东西。傍晚想找机会去见皇上,却说皇帝要早些休息,去了姚才人那里了。
太子忙去见皇后,把元宵夜和今日朝上发生的事情仔细讲了一遍。其实在白天,四公主也已经来过了,皇后早知道了前后详情。
皇后听太子说完,笑着拍拍太子的手说:“皇儿不必担忧,你父皇今日让人传了话来,说找日子叫那个女孩子进宫让本宫看看,你看,这不就是给你出气的安排吗?本宫寻个京城命妇都到场的日子,狠狠地羞辱那个丫头一场,让她从此再也抬不起头来!”
太子笑了笑,可接着小声说:“可父皇,会不会多心……”
皇后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