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肮脏,但穿得还是很整齐。
“嘿!你还好吗,年轻人。”伯爵蹲下身,凑近看时,可以看出男子的伤势挺严重的,左肋部似乎别利刃刺了一下,鲜血已浸透了他左半边的件上衣。
“你觉得呢?伙计。”他的双目有神,和那些倒在街边,披头散发的流浪汉酒鬼很不一样。
伯爵觉得这个年轻人有点儿意思,一般人在这种大量失血,随时有可能昏厥的情况下,如果遇到有人搭话,肯定是哀求对方施以援手,但这小子居然这样讲话,而且他的眼神并没有绝望。
“你是沃尔李奥?”伯爵问道。
“是的,先生。”沃尔李奥回道:“我们认识吗,先生?”
“我们不需要认识。”伯爵抓起他一条胳膊,挂到自己肩上:“来吧,年轻人,我想你需要医生。”
“我得提醒你先生,我身无分文。”沃尔李奥,一边艰难地起身,一边说道。
“我知道。”伯爵回答。
“那看来我得感谢您的仁慈和慷慨。”沃尔李奥说道。
伯爵道:“不用在意。”虽然是天一让他来的,但救人一命并被人感谢的感觉自然是不错的。
诊所里的大夫穿着大夫的长袍套装,除了手和脖子,基本不露出皮肤,头上戴着顶礼貌,脸上戴着个黑乌鸦面具。这种叫做鸟嘴医生、瘟疫医生。意大利原文叫medico
della
peste。他们会将棉花等填充物塞入面具的口鼻位置,充当防毒面具,来医疗染上瘟疫的病人。(也有一说这种装束的医生是十六世纪后才出现,不过反正事情发生在我虚构的平行宇宙,如有出入,请各位就当做是平行宇宙之间的些许差异好了。)
伯爵将沃尔李奥送进诊所,支付了富余的医疗费,问了问沃尔李奥的伤势情况,得知并无生命危险后,对医生关照了几句,大体就是,钱你也收了,人你可得管好,万一他死了,我放火烧你铺子。
恐吓完了医生,他便起身离开了,连姓名都没通报。这就叫做好事不留名,还撤得飞快,医生甚至怀疑这一刀是不是就是他捅的?
伯爵归心似箭,就算他不希望看到这个年轻人有事,但想必这位刚刚认识的陌生人,伯爵显然更担心自己的死活。
回到天一的书店时,他发现门从里面被锁上了,拍了拍门,竟没有声音,伯爵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今晚的事情实在有太多蹊跷诡异之处,如果他突然醒来,发现一切都是一场梦也不会觉得奇怪。
又试着敲了几次门,伯爵终于从屋里听到了脚步声,不多时,天一打开了门,他只开一条门缝,露出自己的半张脸:“哦……这么快就回来啦,来来,进来进来。”天一将伯爵让了进来,探出头去,左张右望,确认没人跟踪后,他把门重新锁上了。
伯爵进屋后听到身后锁门的声音,又紧张了起来:“大师?是不是又有什么情况?”
“我要换个地方。”天一说道。
这句话有点莫名其妙,伯爵疑惑地问道:“您要做什么?”
天一回道:“我要把这个书店搬到别的地方去。”
伯爵一愣:“您要搬家?”他随即就想到了刚才那个眼睛的事情:“哦,
对,这里不安全,应该已经被发现了,是应该尽快离开,我可以帮助您,明天上午……不,明天早晨我就雇几辆马车,再叫几个可靠的人来帮您……”
“不必了,我现在就搬。”天一说着话,绕道旁边的一个书架后面去了。
伯爵高抬脚轻落地,在尽量不踩着书的状况下跟了过去,“现在?在这晚上?您……”他刚要问,你搬家干嘛反而锁门呢?一个魔法阵就映入了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