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感覺到他的調侃,轉過頭瞪了瞪眼。
男人乖乖閉嘴,笑著幫她把東西拿進去。
因為是出租的房子,裡面除了家具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好在電器齊全。
裴晏行在各個屋裡溜了一圈,拉拉窗簾,檢查檢查窗戶鎖,最後到廚房裡,打開角落的一個櫥櫃,蹲下來。
余笙疑惑地蹲到他旁邊:「幹什麼?」
「燃氣表數字記一下。」他往邊上挪了挪,把正中間位置讓給她,「你自己來。」
余笙以前沒租過房子,這是第一次,有點發愣地望著他。
男人抬了抬下巴:「讓你看燃氣表不是看我,趕緊的,用手機拍個照。」
「哦。」余笙回過神,從兜里掏出手機,打開閃光燈伸到燃氣表前面。因為看不太清屏幕,把腦袋也伸進柜子里。
拍下燃氣表的照片後,她後退一步要站起來,卻忘了頭還在柜子里,只聽見「嘭」一聲,伴隨著頭頂一陣劇痛,眼淚差點飈了出來。
「沒事兒吧?」裴晏行抬手蓋在她捂著腦袋的手背上,揉了揉,哭笑不得,「傻不傻啊你?自己往櫃門上撞?」
「我又不是故意的……」 疼痛加委屈,她嗓音帶了哭腔,「都是你讓我拍照。」
裴晏行勾著唇,繼續揉她腦袋:「怪我了?」
余笙眼睛紅了,眼眶裡帶著水汽。
他一顆心頓時軟得不像話,把人往身前摟了摟,差一點就要抱住,嗓音也是前所未有的軟:「好,怪我。」
他力道很輕地將她的手挪開,仔細檢查了那片頭皮,萬幸沒有傷口,於是用指腹繼續揉:「還疼不疼?」
余笙瓮聲瓮氣地:「你吹一下。」
「……」男人不可置信地嘴角一抽,「還吹?」
她怎麼不說親一下?
余笙抬起可憐巴巴的眼睛:「我哥都會給我吹的。」
裴晏行垂眼看著她,忽然起了點壞心,眼角眉梢也帶上一絲調侃:「那你叫聲哥哥,就給你吹。」
「……」余笙臉一熱,心裡那點委屈和服軟都消失殆盡,腦袋也瞬間清醒過來,推開他,「算了。」
女孩腳剛一動,就被他摁住肩:「去哪兒?」
余笙悶聲道:「去超市買東西。」
裴晏行笑她:「不吹了?」
「愛吹不吹。」余笙起身往廚房外走,抬手揉了揉腦袋,又放下。
裴晏行手法不錯,就這一會,已經沒那麼疼了。
那人還在身後跟著,笑得又壞又賤:「你跑什麼?哥哥吹一下啊。」
余笙挎起自己的小包,瞪他一眼,朝門外走去。
電梯下行時,余笙故意站得離他很遠,但封閉空間內,屬於另一個人的氣息還是強烈到無法忽視。
裴晏行靠在電梯壁上,垂眼看她,唇角勾著笑,整個人懶洋洋的:「沒想到你還挺嬌氣。」
頭頂疼過後有種麻木的感覺,像時刻提醒著剛剛那個烏龍,余笙努努嘴,十分不悅道:「換你撞頭試試。」
「我沒你那麼笨。」裴晏行忍不住笑了出聲。
余笙沒再理他,只是在走出電梯之前回過頭,對著他的腳狠狠踩了一下。
男人吃痛到表情扭曲,瘸著腿跟上:「這麼使勁兒,不怕賠不起了?」
余笙哼了聲:「為你們部隊清理門戶。」
從小到大,她心目中的軍人都是像哥哥那樣,嚴肅,自律,謹言慎行。她以為所有的軍人都是那樣的一身正氣,令人敬仰。
直到她遇到裴晏行。
無論是古城裡的糾纏曖昧,還是如今的戲謔調侃,哪哪都不像個軍人。
除了穿軍裝時那副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