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原勾著唇,身體略微朝她傾斜,嘴上說「沒事」,卻放任她幫自己擦衣服。
機場剛下飛機的一群人正往食堂走。
「老裴,什麼時候去家屬院打球啊?這小球場嚴重影響我發揮。」
「中隊長?」
於志強和戴斌兩句話先後餵了空氣,石楊趕緊撞撞旁邊人胳膊:「哥,想啥呢?」
「沒什麼。」裴晏行把手套揉成團,眉心微擰著,「想一個人怎麼能變成球。」
石楊一臉懵:「這是什麼新的哲學問題嗎?」
裴晏行勾了下唇:「嗯。」
陽光明媚,和風撲面,幾個穿著飛行服的年輕人昂首闊步走在林蔭道上,一路坦蕩說笑。
裴晏行走在最前面,嘴角也始終漾著淺淺的弧度。
直到一行人來到食堂門口,他腳步忽然頓住,臉上弧度也瞬間消失。
那一桌位置僻靜,兩人親密的姿勢卻偏偏落入他眼裡,像猝不及防的一根刺,劃破平整的皮膚。
「咋了哥?進去啊。」石楊推了推他。
「你去吧。」裴晏行冷著臉,旋身走出食堂。
石楊和幾個兄弟打完飯,才發現余笙旁邊坐著褚原,納悶道:「他倆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誰?」戴斌朝那邊看一眼,「那不是那記者嗎?前幾天還纏著我們中隊長呢,怎麼又勾搭上姓褚的了?」
於志強放下餐盤說:「老裴不搭理她,換目標了唄。」
「別瞎說。」石楊瞪住他倆,「余記者不是那種人。」
「喲,護上了。」於志強一臉八卦地湊過去,「你這男主角的小跟班兒,是不是有什麼內部消息?」
石楊眼皮顫了顫,守口如瓶:「沒有。」
第一部 分拍攝告一段落,後續關於飛行的拍攝需要再次協調安排,余笙暫時能休息幾天。
這天早上,還在房間睡回籠覺,院子裡傳來安檸激動的吶喊:「同志們!起床啦!」
余笙揉著眼睛坐起來,聽見隔壁張宏睏乏的聲音:「幹什麼啊大早上的?哥昨天打麻將打到半夜你不知道啊?」
余笙慢吞吞挪到窗戶前,安檸騎在招待所老闆借的小電驢上,叫她:「余笙,快跟我去看帥哥打球。」
余笙初醒的腦子慢半拍:「啊?」
「空軍哥哥們去家屬院打球了!你快點,咱倆去當啦啦隊!」安檸拼命地朝她擺手,召她下樓。
余笙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你等我一下。」
安檸:「快點兒!」
直覺這種活動裴晏行一定會在,余笙用最快的速度洗臉刷牙,換了身小裙子,跑下樓坐上安檸的電驢。
路上小風呼呼地吹著,她長發飛揚,嘴角是充滿希望的笑容,拿手機給那人發微信:【你也去打球嗎?】
那邊過了幾分鐘,才回過來一個字:【嗯。】
態度似乎有些冷淡。
面前就是家屬院大門,余笙沒再細細品味這一個「嗯」背後代表的情緒,看向門口攔路的兵哥哥。
安檸解釋了兩句,兵哥哥一身正氣不放行,直到看見不遠處熟悉的人影,安檸朝他招手:「石楊!」
石楊眼睛亮了亮,走近:「你們來幹什麼?」
「聽說你們在裡面打球,想看看。」安檸眨巴著眼睛,「能進去嗎?」
石楊略思忖了下,走過去跟守門的兵哥哥說了幾句。
很快,兵哥哥退到旁邊,給她們的小電驢讓行。
小電驢在家屬院裡撒歡地一路開到籃球場。
而余笙一路都在看家屬院的環境。
雖然樓房沒太豪華,但比她們住的招待所已經算天堂了,畢竟是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