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聽懂了。
大概就是兩個優秀的人之間互相不服,看不順眼的事兒。
她了解她哥那定海神針似的性子,喜歡一切都有條有理,守規守距。在他看來裴晏行應該是仗著腦子聰明才能取得今天的成就,不會打心眼裡認可他。
「那我也跟你坦白個事兒。」余笙站到他面前,手指輕輕揪住他衣角,「其實,我哥不願意我跟飛行員在一起。他吧,自己覺得自己不穩定,所以也不談女朋友,不結婚,他就希望我找個普普通通的人過日子。」
裴晏行低頭望著她,嗓音帶著點啞:「那你怎麼想?」
余笙緊抿住唇,清淩的眼盯著他看了幾秒,飽含情意地,然後緩緩踮起腳尖,勾住他脖子,在他耳朵邊呵氣:「我只要你。」
男人眸色一深,托著她的雙腿將她抱起來。
被褥柔軟,他胸膛火熱,將她包裹得密不透風,連一縷呼吸都送不出去,全被他吞吃入腹。
余笙手指緊抓著他的背,腳趾也不由蜷縮起來。
但這才剛剛開始。
她從來沒度過這麼漫長的夜,又每一秒都那麼值得。縱使眼前模糊了,依舊不捨得錯過他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汗融在她頭髮里,小麥色的肌膚在月色下發光。
他緊緊抓著她的手,摁在身側那兩朵絢爛的扎染玫瑰上。
直到天空從一片墨藍,變成淡淡的青灰色。
陽光滲了進來,落在被窩一角,熟睡的女孩毫無察覺。
她連鬧鐘都沒聽到,在男人胸口睡得很沉。
後來同事來電話,她似乎終於被噪音驚擾,扭了下身子,皺皺眉,然後繼續睡得香甜。
裴晏行不忍叫醒她,幫她接聽。
「餵?她今天不太舒服,請個假。」
「我是她男朋友。」
「謝謝。」
余笙醒過來時,身上每根骨頭都像散了架又重新拼接起來,彼此還不熟。動一下,有種磨合般的疼痛。
「幾點了?我要上班。」她眼皮重得睜不開,抬手去摸裴晏行的臉。
男人將她的手握住,揉了揉指尖:「幫你請假了,一會兒起來直接吃午飯。」
余笙用臉蹭他胸口,打了個哈欠:「想吃炸雞。」
「好,給你點。」他把手機從床頭櫃拿過來。
余笙慢慢地神智清醒了,也睜開眼睛,看著和她一起躺在床上的男人。
昨晚發生的一切還在腦海里竄,又害羞,又甜蜜。
她的頭髮鋪灑在他胸前,烏黑的卷卷的,像一大片海藻。
「要什麼醬?嗯?」裴晏行摸摸她腦袋,嗓音比起平時格外溫柔,「泰式甜辣?蜂蜜芥末?」
「蜂蜜芥末。」余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感覺和以前不一樣了,但也說不出有什麼差別,只是格外的看不膩,看得整顆心都泛甜。
裴晏行下好單,手放下來摟住她腰:「累不累?」
「累。」她一臉嬌氣,「今天都不想下床了。」
想起昨晚的失控,男人心疼又內疚,低下頭吻她:「對不起。」
「那你再親親。」余笙嘟起嘴巴索吻。
裴晏行笑了一聲,把被窩拉起來。
兩人鬧到外賣敲門,他才披了件睡衣起床去拿。
他果然沒讓她下床,在床上支了小桌板,擺上炸雞,贈送的可樂倒了兩杯,親自餵到她嘴邊。
余笙看著他那麼大一隻,在不到五十平的空間裡走來走去,邊啃炸雞邊問:「你覺不覺得這房子太小了?」
「不小啊。」裴晏行接過她吐出來的骨頭。
余笙努了努嘴,望著他:「可是我感覺你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