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桂过了好半天才缓缓地慢慢地把手拿开,现在没过一秒钟就如度过了整个春夏秋冬一样漫长。他想到了自己内心里对皇帝的愤恨,觉得永都不配做大清的皇帝。可现实却是如此的残酷,残酷的让阿桂无法承受了都。
十几万大军啊,败了,不稀奇,可败得怎么毫无还手之力,败得被复汉军完完全全的碾压与横扫,阿桂就不能原谅自己了。他现在很为自己先前的心理可笑。可不就是可笑么……
一串泪水从他的老脸上无声地流下来,阿桂没有一点儿的哭声,只任凭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内心中,一股强烈到极致的感情在他胸膛爆发,阿桂眼前一片血,但他也没有半点的恐惧。他的视线中,人、马、旗帜,全都染上了一层血光,他的手脚开始变的麻木,心口敲鼓一样砰砰的巨响。
“祖宗的江山没了,但旗人还要活下去……”
两行血泪从阿桂的眼眶中落下,富僧额惊的都不敢再嚎了。周边的满清高层们一个个惊恐的看着阿桂,想大唿来人给大帅‘治病’,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如果海兰察还活着,你们都听海兰察的号令。”
“大帅……”一帮清军大员们惊叫着。
阿桂仿佛塑像一样,没有半点反应,继续着自己要说的话:“而我,丧师误国,崩坏江山,如不死何以警天下,何以告慰战死沙场的将士呢?尔等回去转告皇上,阿桂愧对大清,愧对……大行皇帝……”
就像一记重锤突然敲破了鼓面,阿桂心口一阵剧烈的疼,整个人身子一僵,眼前从红转黑,人已经咽下了这辈子最后的一口气了。
乱军败军之中,被德楞泰拱护着狼狈而逃的海兰察流下泪来,痛哭失声,撕心裂肺的长嚎,像一匹受伤的狼,对着旷野的夜色,惨伤里夹杂着无法用言语来诉说的愤怒和悲伤。(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九章 恐惧的嘉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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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爷落泪了,几阵隐隐的春雷过后,十二日的晚上下起了宝贵的一场春雨。漆黑的夜空中看不到丝毫的亮光,一条条雨丝从天而降。
这让复汉军的追击不得不增添了两分小心,尤其是五百户镇传来消息,河西务的清军马队突然从北运河对岸杀过来,让已经进入反攻的亲卫旅和js陆军一师一旅不得不重新转为防御。那里的清军也在突然杀到的清军马队接应下往西北退走了。
陈鸣在雨滴落下的两刻钟,下达了步兵回缩的命令。即使缩回步兵,光复汉军马队的追击,也够清军受得了。你看,陈鸣的命令刚发出去不到两个小时,追击部队就有回报,他们在xh县城发现了一个大收获阿桂的尸体。
已经被装入了一口上号棺材中了,听俘虏的阿桂次子阿必达交代,这棺材本已经安排了马车来装运,是要运回bj去的,阿桂再大败,皇帝没有亲口下令之前,他也是十几万清军的统帅。可是复汉军来的太快了,城中人荒马乱的,那些人逃命都还来不及呢,哪里还顾得了阿桂的一具遗体啊。于是堂堂的大军统帅的遗体就这般不为人多看一眼的躺在那具棺材中。等到冲进xh县城的复汉军在县衙大堂上发现这具棺材的时候,就只有阿必达和两个阿桂的亲随守在那大堂。
其中一个亲随反抗激烈,被冲进来的复汉军一枪打死了。
细雨之中,全军崩溃的清军就这样仓皇的往bj逃过去。大队大队的清军步兵,神色慌张的在香河通往bj的阔野上逃窜着,而很多的练军和直隶绿营就干净利索的把号褂一脱,把枪子、腰刀随处一扔,摇身一变成了‘无辜’的老百姓。
在细雨之中死命往bj奔逃的清军绝大多数都是旗兵和蒙古马队,很多步甲兵或是没有了坐骑的马甲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