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看,你想到谁?”
干咳两声,老苗低声道:
“子午岭葛家堡葛奇老堡主……”
稍稍一怔之后,吕刚不由得用力拍了自己脑门一下,恍同大梦初醒:“看我这脑袋瓜,真他娘急糊涂了不是?现成的一尊大罗金仙不曾想到,只在这里穷犯愁;老苗,有你的,亏得你心思活,记性好,二小姐有救了哇!”
老苗嘿嘿一笑,十分谦恭的道:
“吕爷夸奖了,我也只是瞎琢磨,幸而提对了,却不敢受这等的高抬……”一侧,胡英的朝天鼻冲向吕刚,声声冷笑:“可别高兴得太早,求人的事,没这么容易,那葛老堡主亦未必然就爽快允诺!”
两眼瞪起,吕刚又冒了火:“胡英,你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想起一条搭救二小姐的路子,还错了不成?你浇我姓吕的冷水不要紧,二小姐的性命却容不得你如此轻忽!
胡英大声道:
“犯不着给我扣帽子,我只是实话实说,葛奇那老家伙精得出油,算盘敲得满场飞,若是没有便宜点的事,他包管不会朝上凑!”
吕刚满脸涨红,粗厉的道:
“你知道个屁,葛老堡主名震天下,四海膺服,他的交游广阔,人面极熟,加以本身艺业超群,功力精深,正是一言重逾九鼎,跺跺脚山撼地摇的大人物,平日里他老人家就十分看得起我们总镖头与二小姐,说得上是爱护备至;他的公子葛世伟尤其对二小姐仰慕得紧,几次三番前来探望,巴结得恨不能把二小姐捧在头顶,含在嘴里,这些情形你莫非不曾自见耳闻?二小阻如今有难,只要我们前去一提,葛家堡上下必然会慷慨伸援,全力相助,似这等落情的事,他们恐怕想求还求不到哩!”
等吕刚口沫横飞的说了一大堆,胡英才冷冷的道:“你的话讲完了?”
吕刚按捺着性子道:
“怎么着,难不成你尚另有高见?”
胡英阴阳怪气的道:
“问题就出在葛奇的那个独生儿子葛世伟身上;不错,葛世伟对二小姐十分着迷,钟爱非常,但二小姐对葛却是一点点意思也没有,他多次来咱们镖局子造访,意图亲近二小姐,二小姐却毫不假以词色,冷冰冰的拒之于千里之外,葛世伟碰了不少钉子,也憋了不少闷气,因去还有不向他老爹诉怨的道理?葛老头嘴里不说,心中必然不快,眼下二小姐出了漏子,他们要借机报复,袖手不管,否则提出相对酬庸条件,决计不会爽快帮忙,如果事情有你想像中这般容易,我便输你一颗项上人头!”
吕刚愣了半晌才冲口道:
“相对酬庸条件?葛奇会提什么条件?要钱?他有的是--”胡英不禁嗤之以鼻:“现在我才知道你人虽生得伟岸,脑袋里却没有几条纹路,正所谓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葛老头当然不在乎钱,他若要提条件,定规是要人!”
也顾不得计较胡英的嘲讽了,吕刚直着眼道:“葛奇是武林中前辈,江湖上有地位的尊长,应该不会这样卑劣才对,这……这岂不是乘人之危,迹近勒索了么?”
胡英生硬的道:
“许多人都有正反两张脸,明暗的心思大不相同,地位愈高,威望越隆的人,并不表示他的德行操守也和他的身分一样尊贵,就算葛老头正直不阿,义薄云天吧,亦耐不得他独生儿子的几番要求,便不朝这上面打算,也非朝这上面打算不可;老吕,你以为葛老头为什么会对总镖头和二小姐好?说穿了,还不是为了他那宝贝儿子想要二小姐的人!”
沉默了好久的彭季康接口道:
“老吕,听起来胡英讲得颇有道理,我们去求葛奇父子,假若他们推三阻四倒也罢了,万一提出这样一个条件,。有谁能代二小姐应承?不但你我没有这个资格,恐怕连总镖头自己亦不敢替他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