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将手帕收回怀中,然后重新挺直了身体,沉声说道:“咬金,算算时辰,太子殿下也快到了,到时候由你率领陌刀军出城迎接,一定要将太子殿下平安迎进城中。”
“好!”
程咬金隐约瞧出傅伏脸上那一闪而逝的痛苦之色,心下担忧,正欲询问,却被傅伏岔开了话题,一时忘了询问。
“虽然突厥没有来攻城,尔等也不能放松警惕!要知道你我身后是千百万的大齐百姓,为了皇上和太子殿下的信任,更为了守护家人的平安,我们定要竭尽所能战胜突厥人!”
仔细巡视了一番城防,时间已是半个时辰后,傅伏这才准备下城而去,然而就在这时,远方却突然传来凄厉的号角声。
“突厥人?”
无论是傅伏还是城上的守军对着号角声都分外熟悉,一听见声音立时警觉起来,不用傅伏命令便纷纷行动,准备着即将到来的战斗。
十天之内损失七万余人,这对于气势汹汹而来的突厥人来说可谓当头棒喝,即便他钵可汗可以不在乎这些人的死亡,但朔州城始终屹立不倒,齐军一方占尽上风,这对突厥一方的士气不可避免地造成了影响。
他钵可汗之所以没有继续进攻,一来是可能是思索着新的破敌之计,二来则是让麾下将士能有一个调整的时间。所谓欲速则不达,这战争也要讲究节奏,要松弛有度,强自坚持未必能收到多大的效用。
不过他钵可汗也并非一事不做,每日都派人在城外叫阵,若是齐军应战,则可乘机扳回一城,铩铩齐军的锐气,若是齐军闭门不出,也能打击他们的士气。
程咬金等一干武将倒是希望能出城迎战,但傅伏却是断然拒绝。
日前傅伏出城应战,一来是形势所迫,他不能不应,二来突厥人初来乍到,并无完全准备,第三则是突厥人不熟悉程咬金,得以攻其不备,打击对方的士气。
然而如今却是不同,程咬金于城外一战成名,他钵可汗恐怕早就想好了对策。战争绝非君子之间的切磋,追求的是胜负生死,无所不用其极。一旦程咬金落败,甚至是身死,突厥大军掩杀而来,一举冲进城中也不无可能。更何况突厥擅长平原马战,傅伏又怎会以短击长?
就在傅伏和程咬金猜测着突厥将要如何进攻时,伴随着逐渐坠落的夕阳,二十万突厥大军完成了集结,浩浩荡荡地向着朔州城而来。二十万人依旧是人山人海,那剽悍的气息即便不如以前猛烈却也依旧惊人,让人不敢小觑。
这一次突厥似乎并不急于进攻,行进不疾不徐,更是在距离朔州城尚有两里就停下了脚步。
“大可汗,您说这个方法真的有用吗?我们真的能在今夜冲进城中吗?”
他钵可汗端坐在神骏的战马背上,双目遥遥凝视着朔州城头高高飘扬的帅旗,脸色冷峻而严肃,声音甚是冷漠:“能不能冲进城中就要看傅伏的心够不够狠了!”
说到这里,他钵可汗的嘴角顿时泛起一抹残忍的笑容,身上森冷的杀意让身后不远处的宇文招不禁皱了皱眉头,想要说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
“来啊,把那些齐国的贱民都带上来!”
“汗狗,快走!”
“不想死的就走快些,大爷的刀可不长眼睛!”
在突厥士卒粗暴的推搡与打骂中,三千余衣衫凌乱,神色惶恐凄苦的齐人哭哭啼啼地自突厥阵营后方来到阵前。
“都跪下,快跪下!”
在明晃晃的弯刀的威胁下,在凶神恶煞的突厥士卒拳打脚踢下,所有齐人都恐惧地跪倒在地,浑身瑟瑟发抖,连哭喊声也是极其压抑,生怕招来杀身之祸。
“齐人,告诉本汗,你们想活命吗?”他钵可汗如鹰隼般的目光居高临下,缓缓扫过跪伏在地上的齐人,嘴角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