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都不会小瞧人,特别是读书人,逼急了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你想怎样?”徐阳道。
“你借我四十两银子。”
“若是我执意不借呢?”
仇英将瘦弱不禁的身子一挺,尽量使白皙的脸上挤出几许凶残之色,“逾期便是落得沉尸的下场,你当真不讲情面我此刻就一刀将自己捅死在你面前,反正迟早要死,倒不如死得其所。”
徐阳愣了,感觉要哭了。
瞧瞧,这是人做的事吗?畜生啊……
而且这分明是拖人下水好不好,跟死得其所沾的上边吗?由此可见,这姓仇的不光是个畜生,而且这个畜生还很不要脸。
徐阳真的怕了,在没有指纹扫描仪的年代,一个身体素质么么哒的大好青年死在自己的房里,真的是有口难辩,说句不好听的,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啊。
“仇兄,你可是个读书人,这等不知廉耻之事是要折损名节的。”
“谁说我是读书人,我只是一介漆匠。”仇英冲着徐阳挑着鼻子,一声轻哼,又道:“性命都无法苟全,留着名节何用,反倒不如拿着名节来换取性命划算。”
对自己狠才是真的狠,这点徐阳对仇英自愧不如,两辈子都不及他,可是这人真的好不要脸啊。
更重要的是,竟然比我还不要脸……
拿四十两银子来换一场剪不断理还乱的人命官司,是人都会选择前者,权当破财免灾了,可徐阳还是不舍啊。
四十两,这可是我的命啊,仇英这天杀的。
仇英见徐阳面色犹豫,便催促道:“快些决定吧,不然我就真的一刀捅下去了。”
说着,在徐阳的注视下从怀里迅疾的掏出一把雪亮的匕首,指着胸口。
徐阳的眼睛都直了,直到现在才明白,这是一场蓄意的勒索啊。
徐阳很后悔,要是时光能够倒流到三天前的那个下雨天,大老远的瞅见这根小淫/棍东倒西歪的往书香斋里钻,徐阳一定不会傻傻的接待他,更不会像傻/逼一样还赠他二两银子,反而会不假思索的一板砖敲死他。
可惜,现实始终是现实。
徐阳的魂丢了,无奈下妥协了,“行,姓仇的算你狠。”
正要掏银子,但回头一想,貌似事情的原委都没弄明白,就算被勒索了,也要勒的明明白白吧。
徐阳看着他,“我不希望自己的四十两性命钱丢的糊里糊涂。”
“你的意思是?”
“以此为训。”徐阳痛心问道:“前些天你不是拿画典当六两银子,转身又为何欠下巨款。”
面临这个问题,敢于自杀的仇英竟然忸怩了一下身子,“我去了莺歌楼。”
听名字就不是正经地方,徐阳对仇英愈加鄙夷了,不要脸的小淫/棍,没羞没躁的死嫖/客,但问题不是这个,再道:“加上你原先的六两,一共四十六两,你上一次青/楼就花销了这么多?”
“我痛思师兄遭遇,就酒醉青/楼,从而……一夜四花娇艳。”
徐阳的右掌不禁摸在脸颊上,一夜御四女,这小子竟然没有精尽人亡,姓仇的,你这是在嘚瑟吗?
“……然后你就拖欠莺歌楼四十两巨款?”
仇英的脸上突然浮出了一抹懊恼,“我本是想攒钱去解救师兄的……”
徐阳:“……”
总算将事情弄明白了,徐阳长吁了口气,敢情这根小淫/棍是嫖/娼不给钱啊,嘶……好强大。
徐阳看着仇英,从怀里掏出四锭白银,沉重的搁在他身前的桌上,“邱兄,你走吧,从此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最好子孙十八辈都不要跟你扯上干系。”
仇英的脸色有些难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