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踢倒钟逸的人也未占到便宜,惨叫一声被摔飞出去,伤势似乎比钟逸还要严重。这场争斗因此暂时平息下来。
当钟逸再次醒来时,已身处一座帐篷之中,躺在干草堆上,身上也覆盖着干草,仅露出一个头。他逐渐恢复知觉,耳中传来异族人的交谈声、马嘶声和牛羊的叫声。钟逸回想起之前的事情,心中又涌起对诗敏的思念,他喃喃低呼:“诗敏,你在哪里?”
就在这时,一位老妇人走进帐篷。她看见钟逸睁大眼睛,面上露出谨慎之色,立刻叽哩咕噜地说了起来。钟逸努力集中注意力,才听出她在问自己是否醒了。他不想回答,目光呆滞,这让老妇人误以为他还没有恢复意识,于是上前探手试了试他的鼻息。钟逸嗅到老妇人身上难闻的气味,忙把头扭向一边。老妇人见状,面上露出笑容,自言自语道:“醒了就好!睡了十多天,总算没有死。”她又扫了钟逸几眼,便转身离去。
钟逸听了老妇人的话,心中一振,脑子也清醒了许多。他暗想:“对,我不能死,我还要找诗敏。”他试图坐起来调息,却发现身体仿佛已不属于自己的了。不过,他并未感到沮丧或悲哀,而是顺其自然地闭上眼睛,暗中调息。幸运的是,他一身功力犹在,调息并无困难,只是气息微弱了许多。再者,他的玄关已通,会阴已开,气血一动功力自生,很快他又感受到了功力的存在。于是,钟逸坐起来盘好腿,开始真正地闭目调息。
又不知过了多久,钟逸感觉到有人试图接近他。他的一元气功自然而然地将人拒之门外,并束缚着来人,不让他对自己采取不利的行动。钟逸收了功,睁开眼睛,发现帐篷里似乎明亮了一些,身体还觉得有些冷。他好奇地将目光射向光照最强的地方,只见一片雪白。定睛一看,原来是满地的雪。钟逸意识到已经下雪了,又想起自己和诗敏是在初夏时分失散的,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几个月。他不禁心中暗自生痛。
“诗敏,你还好吗?下雪了,你们那里冬天有雪吗?这里的冬天好像比我们那里的冬天还冷,你可要多穿衣服呀!”
“喂,——”
钟逸耳中突然灌进一个少女的娇叱声,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收了回来,定格在一个穿了一身皮毛的身体上。那人头戴一顶灰棕色狐皮帽,露出一张清秀的粉脸,直直的鼻梁透露出她坚强的性格。钟逸觉得这张脸有些面熟,再一看其人身材高大,几乎触及帐顶,他一下子就想起了这个人是在哪里见过的。钟逸不想理睬她,只是眨了眨眼睛作为回应。
“你这个人是不是人啊?睡了十多天,坐了十多天,怎么还没有死?刚才是不是你不让我动?”
钟逸看懂了她的话,但还是不想理她,只是点了点头。他感到肚子饿了,便不顾身边的姑娘,自己站起来走出帐篷。帐篷外还是连绵不绝的帐篷,除此之外就是厚厚的、刺眼的白雪。帐篷旁边是一个羊圈,几十头羊挤在一起,身上满是积雪。钟逸暗自皱了皱眉,但看见漫天飞舞的雪花,他只有暗叹一口气。他伸手一吸,一只七八十斤重的健壮公羊就到了他手里。那只羊似乎很温顺,动都没动一下,也没叫一声,就被钟逸低头咬着脖子吸血,同时欣赏着雪景。
帐篷里跟出来的姑娘看见这一幕,眼睛瞪大了一倍,死死地盯着钟逸。她又将钟逸上上下下地审视了无数遍,还是没能看出钟逸到底是什么人、鬼还是神。
钟逸身穿一身蓝色劲装,虽然穿了几个月,但看上去仍然干干净净;头上的浓黑发丝用一根价值不菲的玉簪绾着,披散在身后,上面沾了一些草屑;面上清洁无尘,只是瘦了一些,显得少了几分生气;腰上系着一条皮制的长袋子,用绳子紧缠在腰上,其上还挂着一把破旧的入鞘短刀。
钟逸又将羊吸得只剩一张皮,丢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