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再帮我想想办法,无论如何不能让人真的调查整件事,我不能看她有麻烦。”
薄东胜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云易,你要知道,死了的人,再走在阳光下,一定会引起惊忪和混乱。不要说穆西是个有特殊身份的人,一个普通的人出现那种状况同样会被关注。即便是我这个得到应允的人,当时重新站到人前来,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你忘记了?”
他对穆西的用心良苦,薄东胜都了解。很早前薄云易就跟他打过招呼,那时候天下太平,他便想到防范于未然,只怕她会担什么风险。
正是因为这样,薄东胜第一时间得到消息。运作就已经开始了,最终起到很大的作用,事情半路拦截之后被压了下去。表面上看似平静了,可以告诉他喘一口气。但是终究不是釜底抽薪,燎原之火什么时候再度会泛起来,吞噬一切,谁都说不准。
薄云易知道薄东胜做了不少。
“爸,这事谢谢你。”
薄东胜笑他:“什么话,跟你爸还这么客气。”转而又道:“不过还是要跟你的朋友沟通一下,这样不是办法,早晚都是事。我也不想看到她有事,当年要不是那个孩子,你今天就不能平静的站在这里跟我说话了。所以我真心的劝她,不如改变一下生活方式。”
“我知道,爸。”薄云易沉沉的说,就先出去了。
回到房间给季江然打电话。
喝多了,接起来的迟缓,一听到薄云易的声音,一下就精神了许多。
薄云易说:“二少,风声传到上面来了,不过暂时压下去了。可是,一定还会泛起来。”他想了一下,薄东胜说的有道理。消失的人就是消失了,再现身一定不可避免的引起恐惧和混乱:“如果你真的爱她,让她远走高飞吧,这样不是办法,早晚会出事。”
季江然握着电话,修指收紧,骨节突起来。而一双眼呆滞的盯着不知名某处,泛着红血丝,十分明显。
看吧,他想到的办法一直恐惧着说出来,如今从一个人的口中听到,当即就难过得瑟瑟发抖。
任何一个有理智的人为了保全她和孩子,都会挥刀将他们从他的身上砍下来。一块连着心的肉,有多疼?
季江然一只手按着胸口,沉闷得呼吸一下都痛不可遏。可是声音平静:“我知道。”
这是唯一的办法。
不想看她去死,就只能将她送走,远远的,此去经年,形同陌路也好。
基地既然得到了风声,即便现在相信是无稽之谈,也会盯上他。会盯多久?一年?两年?三年……或许是一辈子?没人想象得到。
不想露出破绽就不要跟她有接触,自若的过自己的生活。与其将说将他们送走了,不如说从此断绝联系,各过各的。以后他的生命里,再也没有一个叫做穆西的女人。
薄云易知道季江然知头醒尾,不用他说,他一定都想明白了。闲话一句没有说,就挂断了。
那个女人找回来了,最后又失去了。怎么想都感觉跟做梦一样,恍惚的不得了。到现在他竟有些分不出真假了。
真的将她找回来了吗?
薄云易站在窗前一根接一根的抽烟,终于懂得穆西为什么料想到有这样的结果还要一无返顾的回去。她真的太爱那个男人了,她一直都是勇敢的人,敢于冒那样的风险。其实不是风险,是她瞅准了那明媚的火光,觉得欢喜,纵身一跃扑了进去。在她心里一定要感觉值得,否则她不会大胆的这样做。
这世上有几个人敢像她那样去爱一个人?竟是怀着灰飞烟灭的决心。
其实穆西后悔了。
后悔一任性,便不顾一切的回来。早在季江然想要伸手推开她的时候,她就该带着穆绍然顺势走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