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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指的是北方的老林吗?”梅里问道。
“算是,算是吧,很类似,但更糟糕的是,我怀疑北方有些黑暗所留下的残影还在那边,不好的记忆有时会一直流传下来。不过,这块土地上也有黑暗从未曾染指过的清新河谷,有些树木也比我还要古老。不论如何,我们依旧会尽力的,我们会赶走陌生人,不让那些愚蠢的家伙进来;我们训练和教导他们,我们散步的时候同样也会除草。我们这些古老的树人是牧树者,已经没有多少树人残存下来。绵羊有时会变得和牧羊人一个脾气,牧羊人也会和绵羊越长越像。树木和树人之间的关系更密切,他们还一同承受岁月的变化。树人就像是精灵一样,不像人类对自己那么感兴趣,但又更能够深入事物的本质;但是,从某个角度来看,树人又更像人类,他们比精灵要容易改变,也更容易了解事物的外在。或者在某个角度来说,他比两者都要擅长这方面,因为树人更能够将精神意志集中于此。”
“我的同胞之中有些看起来像是树木一样了,必须要有巨大的变动才能够吵醒他们,而且他们也只能够用低语的方式交谈。不过,我的森林之中有许多还相当的活跃,可以和我交谈。
当然,这都是从精灵开始的,他们唤醒树木,教导他们使用树木的语言。古老的精灵总是希望能够和任何生物交谈,但紧接着,黑暗就降临了,他们渡海而逃,有些躲进远方的山谷,隐藏起身份,撰写着逝去世代的歌谣;而那些世代再也不会重临了。唉,唉,从卢恩到这里曾经一度全都是一座大森林,这个区域不过是它的东方边境而已。那可是个宽广的年代!我可以吟唱、步行一整天,耳中只能听见山中的回音。这里的树林就像是罗斯洛立安的森林一样,只不过更浓密、更强壮、更有活力。那空气中的清新味道!啊,我常常一整个星期都花在深呼吸上面。”
树胡沉默下来,继续往前走,但他的脚步几乎是寂静无声的。不久之后,他又开始哼歌了,慢慢地变成吟颂诗文的语调。哈比人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才发现,原来他是朗诵给他们听的:
在那塔沙瑞楠的柳树下,我走过春天。
啊!那景象和那春天就在南塔沙瑞安!
那真是不错的感觉。
在那欧熙瑞安德的榆树林里,我走过夏天。
啊!那光芒和那欧熙七河美妙的乐声,都是夏天独有的景象,我本以为那是最好的美景。
我又在秋天来到了尼德瑞斯的柏木林。
啊!那黄金和暗红的落叶,都在塔那耐多的美丽秋天中,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在冬天,我爬上了多色尼安的高地松林中。
啊!那风吹、那白雪,和那欧洛娜嵩冬日的黑色枝丫!
我放开喉咙,对着苍天歌唱。
这些大地现在都隐在波浪之下,我只能走在安巴伦那、塔伦莫那、阿达罗亩,走在我的土地上、走在法贡森林中,此地的树木根深,年岁比树叶还要厚重,在那塔瑞莫那罗亩。
他颂唱完了,又开始沉默地迈进,整座森林中却没有传出任何回响。
天色渐渐变黑,暮色开始落在树木的枝丫上。最后,哈比人终于看到在前方有一个陡峭的黑色斜坡:他们终于来到了山脚下,也就是翠绿的马西德拉斯峰。在此地还是小溪的树沐河沿着斜坡流下,才刚离开山上冰冷的泉源不久。在溪流的右边是座很长的斜坡,上面长满了青草,在暮色下显得灰蒙蒙的。此地没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