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有机会好好聊聊之前,让我们替战友们复仇吧!”亚拉冈说完,两人并肩再度回到战场上。
他们眼前还有一场十分艰苦的战斗,因为南方人相当英勇善战,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更是出人意料的难缠;东方人则是身经百战,更为强悍,而且绝不投降。因此,在谷仓的废墟中、山丘上、尸体边,他们不停地重整队形,不断发动反击。
最后,太阳终于落到明都陆安山之后,把整个天空染成火红,所有的山丘彷佛都沾上鲜血,河水泛红,帕兰诺的草原也显得赤红一片。此时,帕兰诺的大战才终于结束,除了逃走、战死或淹死在河中的尸体外,拉马斯城墙内没有任何活着的敌人。只有极少数的人逃回魔窟或魔多,哈拉德林人的国度只流传着一个传说,那是关于刚铎怒火的可怕。
※※※
亚拉冈、伊欧墨和印拉希尔朝着主城正门骑去,他们已经疲倦得无法感受欢欣或是悲伤的情绪。这三个人毫发无伤,这是他们极度的幸运、战技和勇气所结合的成果。的确,当他们愤怒的时候,没有多少人胆敢阻挡他们的去路;不过,许多战士却受了重伤,或是战死在帕兰诺平原上。佛龙下马孤身作战时,被敌人用斧头砍死;摩颂的敦林和迪鲁芬兄弟领着弓箭手欲靠近射击猛的眼睛,却因此被猛践踏而死;贺路恩再也不能回到家乡皮那斯杰林,葛林伯也无法和家人团聚,游侠贺尔巴拉也不能回到北方的国度。在这场大战中牺牲的人难以计算,没有一首诗歌能够完全描述今天的惨况。许多年后,洛汗的一名诗人才作出蒙登堡的墓丘之歌:
吾人听见山中号角回汤,南方国度的利剑闪耀。
快马奔向岩城如同清晨的强风,战火点燃。
马队之长,希优顿战死,伟大的塞哲尔之子再也无法回到北方的黄金宫殿和绿色草原。
哈丁和古斯拉夫,登希尔和迪欧温,勇猛的葛林伯,贺尔巴拉和西鲁布兰,宏恩和法斯拉,都战死在远方的国度;他们埋骨于蒙登堡的墓丘,身旁是他们的战友、刚铎的战士。
贺路恩不会回到海旁的山丘,年迈的佛龙也不会回到开满花的山谷,阿那奇也无法凯旋回乡,高大的弓箭手,迪鲁芬和敦林也无法回到黑暗的河水边,山下的摩颂谷再也不是他们的居所。
自天亮到日落,死亡如影随形,王者也必须低头,他们全都在大河旁的刚铎沉睡。
此时灰暗如同泪水、闪耀着银光,当年却鲜红翻滚:映射着血红的夕阳和鲜血,山中的烽火在日落时重新燃起,拉马斯安澈的露水也化为鲜红。
第三部…第七节 迪耐瑟的火葬堆
(第三部王者再临)
第七节迪耐瑟的火葬堆
当正门的魔影退却之后,甘道夫却依然动也不动地骑在马上,皮聘把握机会站起来,觉得似乎卸下了千斤重担。他倾听着号角声,觉得天下再也没有比它更美妙的音乐,小心脏高兴得彷佛会因此而爆开。在那之后,每次只要一听见号角声,他就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不过这时,他突然想起此行的任务,于是赶忙跑向前;就在那一刻,甘道夫动了动,弯身和影疾说话,似乎正准备奔出正门。
“甘道夫,甘道夫!”皮聘大喊着,影疾停了下来。
“你在这里干什么?”甘道夫问道:“城里的律法不是规定穿着黑银制服的人,必须留在要塞里面,只有在王上下令时才能离开?”
“他颁下命令,”皮聘说:“他赶我离开,可是我觉得很害怕,上面可能会发生糟糕的事情,我想城主疯了。我担心他会自杀,也一起将法拉墨杀死,你能做些什么吗?”
甘道夫看着门外,此时平原上已经传来斯杀的声音。“我必须赶快走,”他握紧拳头说:“黑骑士就在外面,他还是可能彻底击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