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活得精精彩彩,而是,能追随着真心爱的人坠落下那一边令人窒息的海子,这一点,她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因为一直以来,她都是一个胆小鬼,死亡是一件多么可怖的事情啊,她怎么会有那个勇气微笑着迎接死神的镰刀吻上自己的脖颈?
原本该有的黑色记忆一点一点地攀爬到素素的脑海,她想起了不过才是五天前的事情。
王程不管如何地不乐意,最后还是率领着部下去攻打了长书,紫虬257年,横行叱咤于海上的第二海盗集团因为所谓的“内讧”而消弭了,期间根本就没有费朝廷的一兵一卒,就被苏墨卿用一个间者,一笔财富,还有一个所谓的允诺给各个击破,一丝一毫都不曾剩下。
素素坐在冰凉的地面上,神思这才一点一点地回到自己的身子中,不管自己是如何抗拒着回忆起那个血色的味道,她想起了王程带着他的一众部下投诚时的场景。
那是一个阳光过分灿烂的早晨,露珠还沾染在叶子上,没有被灼热的阳光给蒸腾干净。原本应该是枯黄的树枝上竟然抽出了一根小嫩芽,鲜绿色看着使人心情愉悦,鸟儿衔着食物往鸟巢中赶着,有一枚灰色的羽毛自它扑打着的翅膀上飞落,滑到不知名的地方,雏鸟张着嘴巴“啾啾啾啾”地在鸟巢中呼唤着自己的母亲。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用“美好”这个简单却是温馨的词语来形容。扶箕城下一片金鳞闪烁,王程就这样率领着全副武装的海盗来到了城门口。马儿在他们的垮下嘶吼着,鼻孔中出着白气。
王程运足内力,在城墙之下喊着:“我是王程,前来投降,请速来开门。”
他一连喊了三次,而每喊一次,他身后的海盗便乌拉拉地呼应着,举起弯刀重重地戳入地里,发出整齐一致的响亮声音,锃亮的刀面反射起一片刺眼的阳光。
素素举起袖子,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而那片交织而成的光芒却是不依不饶地笼罩在城头之上,仿佛是海盗在挑衅着。
这哪里是投降,分明是示威,墙头之上的士兵们都不自觉地眯起眼睛,脚步想要往后退却。
胡侯爷胖胖的身子都不敢靠近墙头,只是一味地躲在士兵身后,肥胖的脸上滚出了豆粒般大的汗珠子,他将手掌按在心口,感觉到心脏在隆隆隆地不住跳动着,一记比一记凶猛,差些便要支撑不住,就此昏睡过去:“苏公子,这可如何是好?”
“胡侯爷莫怕,王程不过是来投诚的。”苏墨卿只是平静地看着城下的海盗,连声线都不曾抖动。
“可……可是你看他那个阵势,我怕他就这样来攻打扶箕城。”胡侯爷胡乱地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不一会儿,袖子便湿了,就像是从水盆子中捞出来一样。
“不用担心,胡侯爷,万事还有我,请下令打开城门吧。”苏墨卿的话就像是一支镇定剂,给城头的士兵提供了不少的勇气。
胡侯爷眼中满是犹疑之色,然而看见苏墨卿胸有成竹的样子,于是便一咬牙:“罢了,一切都听苏先生的。”
苏墨卿只是带了尘,青衣缓带便面不改色地一步一步往走下城墙,宽大的玄色衣袍在风中盛放开来,恍如谪仙,仿佛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了,连着海盗的挑衅之声也渐渐地远去,只余下这么一个如雪莲花一般的男子缓慢却有力地走在石阶之上,那些嘈杂的声音退到了留白之外,什么都没有留下。他走到了王程的面前时,素素的掌心中捏了一把汗,虽说尘的武功高强,但是他这个样子一未免有些托大吧?
“在下苏墨卿,王船长,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苏墨卿拱了拱手,神色未变。
王程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这个年轻人,他之前依稀有些印象,是那一日前来说服自己退兵的,却是没有想到,当时见着的这么一个木讷寡言的人,现在竟如一轮旭日,熠熠生辉,使人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