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便到头了。”
素素抬起一张迷惑的脸看着他:“谢氏?”
太子登基为皇帝,那不正是谢氏这么多年来的期盼吗?她还在担心那个脓包太子到时会躲在炼丹房中两耳不闻政事一心向道,而让外戚把持朝政呢。
“你若是不信,我们可以等着看。”
“那么七殿下呢?失去了萧氏的庇护,不过是一个披了黄金的羊羔,谢皇后会放过他吗?”
“有祁帝在的一天,必会护他周全。”
“祁帝?你说那个懦弱的男人?他可是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不住,又怎么会与谢氏死磕?毕竟,太子殿下身上也流淌着他的血。”
“素素,噤声!这般大逆不道的话以后万万不可以说出口,不然,秋相都要受到牵连。”
“我……我只是替燕常在不值得罢了。”素素转过头,看着木质的窗户艰苦地抵抗着外头的狂风暴雨,北风呼啸而过,不住地敲打着窗棂,发出绝望的声响,“吧嗒吧嗒”地在奏响着悼亡曲的前奏,她已然闻到了隐隐的血腥味,五蕴城血流成河,可怜的只是那些无辜的族人,什么事情都不曾参与过,便因为两个姓氏的斗争而白白地枉送了性命。
“这种事情如人饮水,你又怎知道燕常在心中是乐意还是不乐意?再说,她既然能在后宫屹立这么多年不倒,连着谢皇后都拿她没有什么办法,她必定有自己的手段。素素,宫中的女儿若是连莲花般纯洁,她必然不能看到第二天的日出。”
素素听了这话,不由得想起了后宫中女人那些争宠的手段,燕常在能这么多年盛宠不衰定有着她的一套手段,谢紫陌不是一个吃素的,她身为萧贵妃的时候,有时连着凤座上的皇后都要敬她三分,但愿,她真的有这般的手段。
素素太息了一声。
“唉,皇帝家的事情,我们关心这般多干什么,二麻子那边可是有什么消息?”素素话锋一转,语气关注五蕴城中那些钩心斗角,倒不如将心思好好放在二麻子身上,他可真是一个充满了谜题的人物。
“什么都没有回。”苏墨卿蹙了蹙眉间,连着自己按在他身边的探子都被一一清理掉了,苏墨卿想起今早收到的那一截断手,心情不由得暗沉了一番,那凝固了的血液还在眼前不住地晃着,他知道,那是二麻子的警告,若是再有下一次,敢在他身边安放探子,或许下一次,被斩断手的人,就是他了。
这一次,真是棋逢对手。
袁卅么?苏墨卿屈起手指,扣了扣案几,虽然探子死了,但是,他至少证明了自己的猜想,那般截肢的手法,放眼整个云落之地,只有当年的風际将军才有,所以,就让我好好来挖掘一番,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竟然能让一个热血男儿,堕落成当年自己深深厌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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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消失的萧氏
燕常在死了,被自己爱了一辈子的男人给赐了三丈白绫,自缢在了紫宸殿中,素素听见这个消息后,竟然还能颇为平静地用剪子绞了一根骨红照水梅插在苏泰蓝花瓶之中,花了比平日的十倍耐心,修修剪剪整理了好一番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想到萧氏这一族算是真正消弭在历史的洪流中了。
成片的骨红照水梅花疏枝缀玉,缤纷怒放,深紫红色的蝶瓣迷了人的眼睛,彷如点点的鲜血在眼前溅冽开来。
又是一个寒冷的冬季即将到来,只是不知道这漫无边际的雪花会下到什么时候。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素素念完这一句诗,往银雕镂空熏香球中放入一粒椒兰香球,拢一把火,不一瞬间,便有袅袅的青烟从孔洞之中冒出,带着辛辣的气味,瞬间,因为感冒而阻塞的鼻子在一瞬间便通了,全身的细胞都在这味道中打开,原本迟钝的脑子在一瞬间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