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看了一眼,都知道这一次祁帝当真是动怒了,在这当口,谁也不敢去把虎须,于是一个个都缄了口。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祁帝示意了一番桂公公,后者尖细的嗓子唱起来。
当下的官员略略挑了些无关紧要的事禀报了之后,便跪在地上恭送祁帝远去。
谢党的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均是叹气。
现在唯一的希望,便只能寄托于谢太后身上了,但愿祁帝会听上些太后娘娘的话。
“皇儿,哀家听说你把谢侯关押在了鸿胪寺?”谢太后等在了一言堂门口。
“怎么母后也要提他求情吗?儿臣今晨可是说了,谁要是替他求情,便一道关入鸿胪寺,帝王一言九鼎,即便是母后,孤也没法子食言。”
谢太后后退了一步,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陌生的祁帝。
他的脸带着淡漠的神色,原来,他身上终归是流着谢氏的血的,必要的时候,也会这般冷酷无情,谢太后嘴角露出一抹笑,不知是该感到欣慰还是心酸:“哀家此次来,不过是想要陛下商量一番与羌黎族和亲一事罢了。哀家已下了懿旨,封秋相的女儿秋素以为和硕悫靖公主,此番正好羌黎族的新任君主来紫国……”
“只要不是为了谢侯求情,太后说什么便是什么吧。”祁帝走过谢太后的身侧,一刻都不曾停留。
“陛下,哀家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陛下在羌黎族君主来的那几天能将谢侯从鸿胪寺中放出,毕竟……”
祁帝住了脚步,并不回答,只是伫立了几秒钟之后,便走入了一言堂。
谢太后也不恼,今日已经达成了一个心愿,其余的,便来日再说吧,反正她有的是耐心。
这些日子以来,朝堂虽然看起来平平静静,然而,内里却是暗潮汹涌,谢氏一党在谢太后的授意之下不住地走动着,时时刻刻都想着法子要让祁帝同意等羌黎族君主来的那些日子,将谢侯放出,只要谢侯出来,一切都好说。
而极少数不依附于谢侯的官员则是千方百计地在祁帝吹着耳边风,历数谢侯结党私营的条条罪状。
“苏卿,你觉得如何?孤是应该放出谢侯呢,还是继续将他收押在鸿胪寺?”
“依草民愚见,谢党势力错综复杂,陛下实在是不宜在这种时候与百官闹僵,毕竟,陛下还要靠着他们治理紫虬国。”
“哼,这帮老狐狸真是糊涂了,他们以为孤是吃白饭的么,这般护着那个老匹夫,别忘了,坐着这个位置上的人可是孤。”
“话虽是这般说,但是,陛下,只要谢侯和谢皇后在的一天,谢党眼中首先看到是谢氏,而不是陛下。”
祁帝听见苏墨卿这番话,气得一拂袖,将案几之上的东西尽数扫落在地上。
苏墨卿略略弯腰:“陛下请息怒。”
“息怒,你叫孤如何能息怒?这个天下,竟然被鸠给占了雀巢!孤总有一天会叫天下人看清楚谁才是他们真正的主子!”此次的事,便听苏卿的意思吧。“
”陛下,您只是暂时将谢侯从鸿胪寺中放出,等羌黎族的君上走了,自然是能把他继续收在监狱中,再则,若是陛下不暂且顺了那帮官员的心,只怕他们会弄出什么大动静,届时,恐怕需要流些血才能收场,这样,只能让羌黎族的白白看了笑话。“
祁帝静下心仔细想了想,前朝也是有着”血谏“这一先列的,谢党中不乏这些老古板,若是闹到了血溅丹碧这一地步,自己反倒讨不得一点好处,倒不如现在卖他们一个人情,就算是将谢侯暂时先放出来,仔细看着,量他也弄不出什么幺蛾子。
”这事便按着苏卿所言办吧,只是一条,万万不能节外生枝,孤还没有想到什么好法子来惩罚他。“
”喏。“苏墨卿恭敬地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