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两个身影──杜老爹及其助手杜小妹。
两个人领着一群“杜老爹宣传队”成员又开始活跃在裸兰的大街小巷,而杜老爹自己又亲自占领了裸兰广场──现在是迪斯罗利这方面的战争后方,很多战场上伤亡的士兵都要停留在这里处理。而此时,很多士兵家属也在这里等待,因为迪斯罗利把所有的精力用在争斗中,也乐意这些人帮助自己处理伤员和尸体。
杜老爹就在这群人当中做起了反战宣传:“神族大军压境,兽族发起大规模反攻,东西两线同时告急,前线儿郎陷于生死存亡之际,人类明天被乌云笼罩。好男儿自该投身军旅,在战场上奋勇杀敌,让神族兽族见识一下我人类神风,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好欺负的。而我们,不但要打退他们的攻击,更重要的是要心存大志,讨回原本属于我们的领土,重现我们人类辉煌的历史──亲爱的裸兰市民们,我们人类应不应该有这种远大的理想!”杜老爹抬高了嗓门,在冬雨中将声音远远的传向了整个广场。
“应该!”
“夺回七大陆,还我人类领土!”
“人类是伟大的,呜呜……我们不愿意被欺负!”
“我们要振作,赶走神族,压制兽族,人类万岁!”
“……”
广场上人们纷纷的应和着,一些伤兵也跟着热血彭湃,他们都习惯了杜老爹的演讲,知道这个其貌不扬的老人往往能一针见血的说出他们的心里话,所以杜老爹现在在裸兰城里着实有一大堆忠实听众和拥护者──他们当然不知道这些都是兰若云所教!
“可是──!”杜老爹猛的转过身,把身体朝向战场的方向,歇斯底里的大喊到:“为什么在这紧急的情况下他们要自相残杀!”又猛的跳下高台,步履蹒跚的冲向一个受伤战士,泪流满面的说道:“难道他们的血是应该这样流的吗?这血是应该在战场上用来染红我们的军旗的!”他把双手抚向那战士的伤口,痛得那小伙子一个劲儿的龇牙咧嘴:“老爹,您轻点儿,这里还有痛觉神经!”
杜老爹又扑向一具年轻的尸体,声色具厉的怒喊道:“难道他们应该这样被自己的人杀死吗?他们艰苦训练,成就一身本领,就是为了在自己的城里里被自己人砍死吗?”
“亲爱的裸兰市民们?请问,他们应该吗?”杜老爹哽咽着但声音依然高亢的问道。
“不应该!”
“停止内战,一致对外!”
“主战派下台,帝国护卫军合并!”
“要团结,不要分裂!”
“……”
“既然,当权层互相争斗,无法保护我们,难道我们自己不应该起来保护我们自己吗?大家有没有胆量跟着我去夺权?”杜老爹继续煽动着,渐渐把人群注意力转移到了主要问题上。
人群立刻静了下来,历来逆来顺受的老百姓忽然听说要自己起来夺权,立刻觉得不妥,毕竟习惯了统治阶层的直接领导,而此刻……
一个老妇人慢慢合上儿子死不瞑目的双眼,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在自己怀里的激愤,让她立刻把一切都忘记了:“夺权!”她大声的喊了起来,在寂静的人群里,这苍老的声音竟显得那样的伟大和震撼人心。
“夺权!”又有几个死者家属跟着喊了起来。
“夺权──夺权──!”人群猛的炸了开来,群情激愤,人们满脸通红,浑身颤抖的高喊着,杜老爹窜上高台,举起双臂,引导着人流:“夺权,夺权……!”
忽然,远方也传来同样的声音,那是“杜老爹宣传队”成功的煽动了人群。而在裸兰广场上,一些受伤的士兵也被其它人搀扶着跟着高喊起来。
接着,从裸兰的大街小巷里涌出了无数的人民群众,高喊着“夺权”的口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