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没有,我们的帐还有很多没算清呢?你爸的人差点就把我弟这辈子给毁了。”对方倒是依旧带着笑,随着脸部肌肉的颤抖,那条刀疤越发惊悚。
那笑容里没有一丝友善,满是阴鸷。
天夏凝着眸,目光不着痕迹地飘向美满,压抑住随时频临失控的情绪,淡漠起身,“走,换个地方吃饭。”
“……”即使不明白他们俩究竟是什么关系,美满也知道不该在这种时候挑战他,小心翼翼地偷瞄了眼那个一直笑得很惊悚的男人,她迅速起身,追上贾天夏的脚步。
脸色要冷佞,表情要紧绷,驾车的速度一定要快,油门得踩到底,务必要超越70码,只有这样贾天夏才能表现出他不断上升的怒气值。
“那个人是谁?”街道两边的景物以飞驰的速度后退,丁美满转了转眸子,控制住余光不去看窗外的风景,语气尽量平缓地问,生怕刺激到他的情绪。
“哪个?”
他一点都不想在装傻,脸上的表情看起来的确是被问得一头雾水。美满深吸了口气,壮着胆子把问题深入,“就是刚才那个很讨人厌的男人哇。”
“哦。”天夏应了声,紧握住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唇微张着,有些话差点就要脱口而出,可当目光触及到丁美满那双透着几分不谙纷争的眼神后,他若无其事地笑了笑,选择把话题轻描淡写地带过,“只是个常被我抢通告的仇人而已。”
“你抢通告会动员你爸的人去折腾人家弟弟?”当她是傻的吗?贾天夏从来就不是那么没有能耐的人。
“你也知道我爸爱管闲事嘛。”
“……”直觉告诉美满,他有事在瞒她。
这种感觉让她忍不住会去胡思乱想,就算是原本芝麻般大小的事,都有可能会无限扩大。譬如,她会敏感地猜想为什么有事不能坦白告诉她?不是说想要找她复婚的吗?那夫妻之间应该是毫无隐瞒的才对啊,她就那么不配参与到他的生活中?
“丁美满,你老实告诉我,这一年到底有多少人追你?”他很聪明,也很清楚美满丰富的联想力。在她把事情越想越糟之前,天夏先发制人,把话题扯到她再也绕不回来的轨道上去。
就如他所料,美满是个没办法分心的人,被这么一问她才想起贾旺宝怂恿她选这家餐厅的目的。唔,那按照旺宝的说法,如果他对有人觊觎她这件事表现出足够的介怀,就说明至少是在乎的;因为通常来说男人普遍都有占有欲,对属于自己拥有过的东西一律私有化。基本有了占有欲的开端后,她只需要抵死耍赖,倘若他最终妥协没有大吵大闹的计较,那证明他是真的非常非常在乎,甚至可以称之为爱;旺宝说原因很简单,这种事情关系到男人最在意的面子自尊和骄傲,何况贾天夏这种脾气的人,他肯不闹不深究,绝对是害怕失去宁愿委曲求全。
“……没有吧。”美满看向车顶,滴溜溜地眼珠往上转,尊重指示,良久憋出了句三岁孩子都未必会信的谎言。
“刚才那个算什么?”只在机场见过一面的泛泛之交,就能准确无误地喊出她的名字?哈,那丁家二老取名字的功力未免也太高了,多么通俗易记好推倒的名字啊。
“刚才那个?我不认识他啊。”她眨着无辜的眼,听说装傻是女人的杀手锏。
“不认识需要给名片?”
“名片当然是给不认识的人,难道你会天天派张名片给我吗?”这无理取闹的逻辑方式,被丁美满轻而易举地反驳掉了。
天夏被堵得哑口无言,深呼吸,挤出了那个他很不想提及的名字,“那皮条客呢?你是想说压根没把他当人看吗?”
“你是说凌嘉康吗?唔……如果你坚持觉得他在追我,那就算吧。”
什么叫“那就算吧”,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