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根本没注意到床后面有什么动静。
王谢急着请裴回离开,恰恰就是因为床后面没什么动静。
裴回一走,小门便打开,越陌笑吟吟的脸孔从床后晃出来:“如何?”
带着一丝丝湿气。
明明在包间门口分手时,芍药引着王谢等人往东,越陌带着菲菲往西。
结果他们这一行人走了好长一段路,绕来绕去终于到了一处走廊,分别进了各自房间后,王谢刚刚关上门,就听床上传来低低的笑声。
一探头,越陌赫然盘膝坐在床头,仅着中衣。
王谢欣喜之下,还没走上一步——房门就被敲响了。
裴回在外面,一边敲门,一边问:“重芳大哥,我有点事可以现在跟你说说么?”他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自然想着赶紧把越陌的嘱托完成了。
王谢一愣的功夫,越陌飞快下地,晃到床后面,回头挤挤眼睛,推门便进去了。
裴回果真不太会旁敲侧击,王谢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只是他现下和没心思与裴回促膝长谈,急匆匆应下,急匆匆将人送走,然后——
“你呀……”王谢门扇一合,闩上,笑着摇头,“容翔这关,过得倒是容易。”
越陌重新盘膝坐在床上:“由我开口,总比由你开口强。”
——越陌先跟裴回提出来,属于别人主动追求王谢;若王谢先向裴回说明,属于王谢主动追求别人。
事情其实是一样的,但是听起来就不一样了。
前者事成,裴回会认为越陌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王谢值得被人关照;后者事成,虽然不怕一万,就怕裴回以为王谢移情别恋太过迅速,之前你侬我侬转眼新人换旧人,负心薄幸,心里梗着刺。
王谢也明白这个道理,一面表示赞同,一面毫不客气地上了床,枕着越陌的大腿,把头埋进去,两手张开环抱对方柔韧腰肢,享受久未有过的良好温暖。
越陌乖乖坐着,道:“听说前阵子,重芳大力夸奖了容翔的长处。评价精准,目光犀利?”
——其实“听说”也不过听王谢自己说。
“容翔缺乏些自信,他出身卑微,容易看轻自己。”王谢道,“再怎么说也是我于飞庄管事,医馆的首席坐堂大夫,年轻有为,我得让他习惯抬高自己身价,免得随随便便什么人一开口讨好,再做点小意奉承暖心窝子的事儿,就把他勾了去——你也帮我盯着点儿。”
“那是自然——听说,重芳还想将虎峰和容翔凑一对儿?对虎峰的评价如何呢?”
“至少虎峰知根知底,只他不是断袖,容翔更没那个意思。虎峰啊……毛毛躁躁大大咧咧,心直口快,侠肝义胆。”
“毛毛躁躁是小事,侠肝义胆……唉。”
侠肝义胆确实是很大的优点,但是做兄弟和做爱人相比,就不够看了。
——因为做朋友合适的人,往往会亏待了爱人。他对外侠义,挥金如土了,一家老小喝西北风么?他对外侠义,快意恩仇了,伤了残了最辛苦的还不是家里人?都说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大街上断手断脚的可以出门,不穿衣服谁敢出门?
“……芝夏兄?如何?”
“冷静,狠辣,恩怨分明有担当。”
“我是说他和容翔?”
王谢一愣,立刻道:“他只向往沙场征战,完全没那个打算。”
——重点不在于宁芝夏的打算,一开始性别就不对。
“那……越天涯呢?”
“越……”王谢瞅着越陌,脸上大有“我就在这里你要跟容翔凑作对儿?”的惊恐。
越陌笑吟吟与他对视:“我说的是,连同我一起评价了罢?”
于是王谢拉长声音“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