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林清微的肩膀处:“姑姑今日可还觉得疼么?”
“没事儿的,就是伤口看着吓人罢了!”见青衣将一方梅花式洋漆小几端过来,林清微笑道:“方才遣人去看了,晞哥儿早上玩得累了,现下里睡得正香,天也不早了,待会儿你还有功课要做,咱们俩便先用晚膳吧!”
乖巧地应下,林黛玉坐到小丫鬟搬来的锦凳上,与自己姑姑相对而坐。小几上摆着几个小碟子,清清淡淡的吃食,凉拌三丝,清蒸莲子,豆腐皮包子,牛奶茯苓霜,加上煮得匀溜溜的白粥,里面加了山药粒儿和白薯球,对肠胃是极好的。
姑侄俩相携着,借着黄昏一缕暮色悠然,往花园子闲逛两圈消消食,又去书房一同写字作画。
见林黛玉眼皮有些耷拉下来,林清微便吩咐雪鸢等人回去好好伺候着,又去林晞房间中瞧了瞧,便只带着青衣,两人一同消失在正院小花园的假山中。
“她还是死不肯说出德宁会在各地官府中的势力分布么?”林清微慢慢地行走在昏暗的地道中,地道两旁墙壁上安置着小盏的灯烛,幽幽的黄色光晕映着两人的身子,地上拉长的人影显得带出了几分诡秘。
青衣无奈地点点头:“暗卫那帮人的手段,殿下您也是知道的,可这岳荷旖实在是硬骨头!他们也没什么办法了……”
“哼!”林清微冷嗤一声:“所以我才说女人的心狠起来,比之男子更甚于千万倍!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是一点都不差的!”岳荷旖不肯低头,这是在林清微的预料之中,毕竟从暗卫回报的事情来看,她对整个朝廷都怀有莫大的怨恨,当年十几岁豆蔻年华便能让岳子燃安心地将整个德宁会托付在她身上,足以见得此女绝不简单!
停了下来,青衣上前去敲了三下,只见那扇冷重的黑色铁门缓缓地打开来,伴随着“咯吱咯吱”的声响,一股凉气直面侵袭而来。
“殿下,请小心脚步!”青衣恭顺地重新退到林清微身后。
没有丝毫犹豫地跨步而入,只见一人提着玻璃芙蓉彩穗灯出现在门口:“殿下万福金安!”正是当日被派往兰州捉拿岳荷旖的女卫暗青。
顺着陡峭的阶梯一路向下,寒气入骨,纵使青衣已经在这儿走了许多次,仍旧是不禁打了个寒战,她忙将胳膊上搭着的一件翎毛金绣斗篷给林清微披上。
“你们不必白费心力!要杀要剐,不过一条命罢了!”
被暗青引着走近关押岳荷旖的水牢处,尚未瞧见里面的情形,便听得嘶哑的女声淡漠得不带丝毫感情的回答,林清微抿着嘴微微一笑。
暗离对着眼前这个油盐不进的女人,实在是觉得头疼。他跟随林清微已经有十余年,不说别的,这刑讯绝对是一把好手,何况旁边还有先皇手里的风卫帮忙,可都没能从岳荷旖的口中掏出一丝东西来,这可怎么和殿下交代?
林清微看着水牢里同样是疲惫不堪的暗离几人,出声道:“罢了,你们去换班休息会儿吧”,眼底划过一丝寒光:“去将风卫中的容嬷嬷叫来!”
暗离听见林清微的声音,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身来向她行礼;闻言,眼神一亮,可不是么,风卫中,容嬷嬷虽说武艺不高,但是最擅长的便是审讯,但凡经她手的犯人,没有不是痛哭流涕连连求饶。他当年跟在容嬷嬷后面学习如何审犯人,对她的手腕可以说十分崇拜。
“是,殿下!”暗离匆匆地退了出去,留下几个人保护林清微。
双手被紧紧地缚住,半个身子吊起在水面之上,岳荷旖挣扎着打起精神抬脸看着水池岸边立着的女子,声音破碎嘶哑,眼底带着丝丝狠意:“你就是文卿长公主?”
“不错!”林清微优雅地坐在暗卫们搬来的椅子上面,拢了拢襟前斗篷上蓬松的容貌,一派地淡然自若:“本宫就是你们想要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