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咽下一勺子蜂蜜水,喉中的痒意淡了不少,萧老夫人看着程氏眼底的青色,不由得有些担心:“你也别太劳累着自己——”想起之前门前冷落车马稀,在一对比今时今日的门庭若市,她叹了口气:“世人趋炎附势如蝇逐臭,真是令人心寒!”
见萧老夫人眼睛眯虚着,程氏将空碗递给萧嵘德,伸手为她掖了掖被角,放下旁边勾着的葱绿撒花帐子,夫妻两人放轻脚步走了出去。
“这几日,确实是劳累消损了不少——”扶着妻子的腰身,萧嵘德微微皱着眉头,站在回廊上,看着廊下一丛黄灿灿的菊花,心头浮起万千感慨:“马上便要动身,今年的菊花酒还没开始酿制,去年的菊花酒也还。没喝上呢!”
被免了职,最初,萧嵘德还会有怨愤之意,后来慢慢地在妻子的劝解中冷静下来;他并不是粗野莽夫,当年也是通读四书五经,想起昔年有宋太祖杯酒释兵权之事,恍然惊出一身冷汗,从此以后才完全抛开心中的不忿,安安分分地窝在府中读书习武、教导孩子。
人每当静下心来时,都会胡思乱想,萧嵘德亦是如此。虽说他身上的官职被捋得干净,但是萧老夫人仍旧是超品诰命,入宫几次却都被萧水芙三言两语搪塞了回来;萧老夫人狐狸一般的人物,瞧着自己女儿的神情语气,心中一怒,回来猜测了半天。
听出他话语中的惆怅,程氏并不言语,安安静静地半倚着萧嵘德的臂弯里,良久之后,轻声答了一句:“你去吧,我会好好照顾娘和孩子,等你回来……”
萧嵘德心中别离的惆怅和即将再次奔赴战场的激动很是感染了程氏,然而这一切与深宫之中的萧淑妃完全没有关系。
“娘娘,且喝杯茶水润润嗓子吧!”秋月跪在地上,将一盏茶水奉到萧淑妃面前,带着些哀求的意味:“陛下只是心情不大舒畅罢了,娘娘何必拿着自己的身子作践呢?”
萧水芙面上尚且挂着泪痕,残妆早已经被泪水洗去,她捏着手绢捂住脸:“便是看在这么多年的情面和斈儿的份上,他也不该这样把本宫的面子踩在地上啊!却叫柳氏和张氏那个贱人看了笑话!”想起前几天柳皇后和德妃眼底的嘲笑怜悯,萧水芙秀美的面庞上划过一丝阴狠,长长的指甲在光滑的洋漆桌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就算本宫落魄了,也轮不到她们指指点点!”
这些年下来,萧水芙在宫中堪称一霸。因为对萧家尚且有几分打算,所以徒嘉景也就放任她嚣张跋扈,毕竟,不管怎么样徒典斈是绝对没有希望荣登大宝的,封了个亲王便罢;至于萧水芙,日后会不会受未来的皇太后磋磨,徒嘉景可没想那么多!
“动不了那两个出了宫的,徒典斐——本宫难道还不能下手么?”萧水芙随手将膝上沾了泪水的帕子丢下,吩咐道:“秋月,你说四皇子今年十二三岁了,也该通晓人事才对!你去安排下,然后想法子引个人过去吧!”
秋月打了个寒颤,瞥了萧淑妃一眼,便低头轻声应下。四皇子徒典斐可以说是柳皇后的命根子,自家娘娘安插在天麟殿的那个小宫女究竟是何等样人物,没有人比秋月更清楚了……
看着秋月恭恭顺顺地低着脸行礼退了出去,萧水芙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秋月方才一瞬间微不可查的迟顿被她察觉到了,果然,奴才心大了,就不听话了!
——————————叶泽南小帅出场的分割线君——————————
大漠烽烟起苍穹,马蹄踏尘卷疾风。
夜间,一小队人影摸着黑潜行在低矮的灌丛之中,却不晓得,他们的一举一动,全落在了旁边小坡上埋伏已久的人眼底。
“来了、来了!”尽管已经压低了,却仍旧听得出这声音里的咬牙切齿和兴奋热血:“他妈的叫咱们等了三天,总算是逮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