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中间凹下去,石台边则有六个小树墩。
多隆似乎是这里的常客,笑嘻嘻地解说道:“那荷塘里不但只有莲藕,还有菱叶,水里养着极多的红鲤青鲢等等,荷塘边放着许多藤椅和鱼竿鱼食等物,供客人在这里垂钓,钓上来的鱼可以自己带走,一条一钱银子,也可以在这里叫厨娘现做出来上桌吃,一条就是三钱银子,但是不许放回荷塘里去,若偷偷放回去一条,则罚款一两。”
又指着那些石台,已经有不少人围着了,有一种浓浓的肉香传来,多隆笑道:“那是用来烤肉的,放了炭火和铁网,客人自己可以随意烤,自己从家里带东西来烤肉也行,在这里叫人准备也可以,不过一座石台加上炭火铁网等等,须得二两银子。”
说着又忍不住笑道:“庄园后头则是菜地和果园,大约有六亩地,因此果菜都是新鲜的。”
弘昼行事向来荒唐,可对此也是闻所未闻,不由得赞叹道:“真是个好个地方,在京城里头竟是独一无二的,连我也想在这里如此享用一番了!全是农家气息,若是我,等到瓜果熟透了,也叫客人自行摘取,摘取多少就买回去多少。”
多隆竖起了大拇指:“干爹,还是您厉害,这里就有这么一样说法。”
走了约莫一里左右,迎面就是三座小楼,各有三层,两边却是一溜雁翅般的竹舍蜿蜒。
三座小楼俱是没剥皮的松木搭建,构筑精致,散发着淡淡的松香味儿,中间和左右两边依次挂着“望日”、“观月”、“赏星”三个牌匾,与门口的字迹一般无二,落款亦是嫏嬛主人。
“虽然这里不是什么热闹地段,可从来都是人满为患,竹舍一共有一百零八间,往往还都不够呢,等的人多得是,富贵人家就想长期包一间,可老板说了,包一间每个月须得一百两银子,即使不来吃饭也要付钱。”多隆笑嘻嘻地道,对老板的赚钱方式佩服得五体投地。
三品大员的年俸禄也不过就是一百三十两左右,一百两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这也是风临小筑不愿意让人长期包间才定下这么多的银子。
饶是这样,还有十几间临水而建的竹舍被人包了下来。
说着,扯着嗓门吆喝道:“秦方,小爷来了,快给小爷预备一间上好的竹舍!”
嗓门之大,声音之洪亮,顿时惊得木楼后头白鸽群飞,扑棱棱地遮天蔽日。
不过大嗓门也的确是有好处,一个蓝衣少年闻声从左边木楼里走出来,浓眉方面,长得十分俊朗,竟没有那种身为奴才的卑躬屈膝之意,板着脸道:“贝子爷,您就饶了小人的饭庄罢,再来这么几次,可不是吓着客人了吗?”
多隆笑嘻嘻地将手搭在他肩头上道:“好人,小爷可是带着大爷来尝尝的。”
秦方目光却是十分锐利,忙给弘昼请安,笑道:“王爷能来小店,那可真是蓬荜生辉。真该摘了小人的眼珠子去,竟没瞧见王爷,外头人多嘈杂,爷快里头请。”转头对身边跟着的一个跑堂的道:“将给主子们预备下来的竹舍收拾一间出来招呼爷。”
那跑堂的将雪白的手紧往肩上一搭,干脆地应了一声,跑去收拾。
秦方又对弘昼笑道:“小店这里竹舍一百零八间,只留了三间,是给上头的主子们预备的,平常也没人来过,爷既然来了,就在这里用饭罢,因左边这一溜竹舍是临水而建,因此五爷若想垂钓,推窗即可,竹舍里头鱼竿等物俱是齐备的。”
弘昼笑看着秦方,打量片刻,才道:“难为你了。”
既然自称小人,想必这秦方已经被除了奴籍,已经是寻常百姓了。
包衣在旗,固然在内务府等处行事方便,家里的女儿也要小选,但是毕竟还是八旗的奴才,不如平常百姓自由自在,还可以经商做生意,一旦除了奴籍,自家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