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哎!混成这样,命苦哦!”
“览个的哎?”我不免动了恻隐之心。
“不摆了,唉!”他挥了挥手,“恁个晚了,你咋个还不回家嘛,让老婆在家等到也着急撒。”
“不回去了,”一提米舒我心里就堵,“回去就打架。”
他把身子趴在靠背上,关切的说道:“啥子大事嘛,说开了不就得了。”
“唉!”我叹了口气,“你不晓得,这婆娘打架亡命得很。我要回去,得死翘翘的。”
“是啊!”他仰天长叹一口气,“我原来也有个女朋友,差不多啊!闹得凶。”
“分了啊?”
“跟别人跑了,唉!”
“咋个哎?”
他没有正面回答我,自顾自的说道:“我们原来在云南丽江做生意,那个时候啊,唉!不摆了,钱来的太容易了,只要稍微动一动脑子,钱数都数不过来。那个时候钱好挣啊!”
“做啥子生意这么来钱嘛?”我问道。
“啥子都做,纪念品啊之类的,翻手就是钱,几百万的家业不费功夫就挣起来了。”
“接到做撒。”
“现在做的人多了,利薄了,不小心还得栽钱。”
“有那个底儿在,做啥子都好撒,”我看着自称是曾经的百万富翁,心里有些疑惑。
“生意不好做了,我们就吵。没日没夜的吵,大事吵,小事也吵。后来关系越来越淡,我们就开始赌,钱是只出不进,”说到这里,他有些许悲伤,“我伤心啊,她还有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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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求和我分家,我见事已至此,也没啥可留恋的了,就和她彻底的分了,”他仿佛陷入了往事当中,“我啊,一个人越过是越糊涂,现在是落得身无分文了。”
说到这里,我才意识到,眼前这个人不是百万富翁,而是身无分文的流浪汉,心里开始有些警惕了,不再主动搭话,也不好激怒他,就嗯啊哈的应付着。
他话闸子一打开,收都收不住。
“我后来几乎把中国都跑遍了,没找到挣钱的路子。现在我岁数也大了,啥子技术都没得,挣不到钱。我就想嘛,到夜总会去,可夜总会也不好进,见面就收钱。先是体检——收钱,服装——押金,我身无分文,有钱也不得去夜总会撒。没钱进不去。我在重庆呆了好几天了,好不容易在网吧认识了几个谈得来的网管,让我晚上到网吧去睡,不然我睡的地方也没得。”
我没搭理他,他还在那里继续说:“其实这个步行街也可以睡人,反正我身上也没得啥子东西。只是一遇到下雨,雨水落到地面,溅上来,弄得我一身都是的,我洗都没得地方洗。”
我见他没完没了的在那里自说自话,就闭上眼睛装着睡着了。
“还有就是,睡到半夜,总有过来摸包儿的,我倒不是怕偷哈,就是他们技术太差劲儿,一摸就把我给弄醒了,嘿烦人。你小心点儿,别睡着了。”
我还是不支声。
他看我不理他,就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他犹犹豫豫的对我说:“哥们儿,我还没吃晚饭呢,你可不可以借我十块钱?”
终于露出真面目了,跟老子装。我也不好把钱包当面摸出来,就在兜儿里掏,也不知道有多少,拿出来一看,只有三块钱。
“就这些了,”我说。
他有些失望:“那也不够啊。”
我见他不收,又把钱收起来,继续睡觉。
他又开始在那里说这个步行街有多乱多乱,他怎么怎么的认识了什么朋友之类的事。
我见耗在这里也不是个问题,就拍了身上几下:“唉!览个愣个多蚊子哎,换个地方。”我起身就走。想不到他也跟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