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元春想了想,才诚恳劝道,“我说句公道话,头回跟皇家结亲的人家……难免得意忘形一些。”
借着这层姻亲的关系,好歹能接触到原本结交不到的人物,而且出事还有靠山相助——譬如赵之桢,若是不想太丢脸,总得出面遮掩一二。
也就是这些年赵之桢没少人挤兑,因此气量很是不错,“人家是为了保住官职而来,我连着两位岳父都没好下场……人言可畏啊。”
说起来王爷还真是倒霉,本人并无什么可指摘的地方,偏偏两任王妃的娘家……都挺愁人。
元春轻推了下赵之桢的胳膊,“那边没说用什么来谢您?”
“任我驱策,还能有什么新鲜的?”赵之桢轻描淡写道,“我让他们留心这些日子进出的商队。父皇有旨,河东大关只会外松内紧,这时候可别混进来太多探子和刺客。”
却说往来于东北部族的商队都是经过关口城,从北面大关出去;而往西域的商队则多是经过韩家的地盘。至于去跟北狄人买卖的商人可是两边都可行,为了好歹掩饰一下,这些商队去了北狄之后还会到西域绕一圈,再回到大齐。
因此与西域诸国往来的商队极多,而且这些商队都要通过北狄平坦且水草丰美的草原商路。
不过北狄人亦懂得不可涸泽而渔,他们经常要路过的商队留下数额不菲的买路钱,却不会让商人们真地血本无归。
圣上多年来便是在这些商队里掺了无数的“沙子”,用西域良马暗中换下商队拉车的役马,随着商队源源不绝来往于西域和大齐,西域良马亦不间断,偶尔甚至还能换得些北狄马。
日积月累之下,大齐的马场也终于成了气候,而后圣上还没万事俱备,平南王就赶着“天灾”的好时机……檄文抛出,果断反了。
“我估计他们还是看出了点门道,可惜不敢明说。”赵之桢又道,“那些良马入关之后,父皇的人就没那么小心了。”
元春闻言便笑,“河东离您那大营多少里?给将士们换来了好东西,不许圣上给大家伙吃点定心丸?”
本朝不是没有猛将,更不是没有精兵,碍于没有好马只得无奈在大关附近与北狄人拼杀,大家心里可不都憋着一股闷气?好在大家不必再忍了。
圣上费了许多心血,甚至对私贩盐铁给北狄人的贪婪人家都睁一眼闭一眼,只为保住这条宝贵无比的“马路”……好在如今圣上也不用忍了。
赵之桢果然道:“最欣慰的只怕还是父皇。不过……运河河堤坍塌,不是什么天灾,而是*啊。”
元春问道:“谁又捞过头了?”忽然她眨了眨眼睛,“不会牵连到我父亲吧?”
“你父亲在工部又不管事儿,正好给你哥哥让路,不也挺好?”
父子同朝为官总归不妥,以前品级都不高也还罢了,眼见着……哥哥怕是要得重用,父亲就必须“让贤”了。其实元春很是暗喜……她却一拳捶向赵之桢的大腿,“您说得这样有道理,为什么我听着还是有点不舒坦。”
赵之桢道:“嫌面子不好看,给他平级调任到个清闲的衙门如何?”
元春拉住赵之桢的手腕,“王爷……”她含情脉脉道,“我哥……会感谢您的。”
赵之桢一噎,“你就不肯谢我吗?”
元春一撇嘴,极其敷衍地给赵之桢捏了两下肩膀,“谢过王爷啦。”
赵之桢沉默片刻,才道,“肩上本就有你抠出来的伤……这回更疼了。”
元春冤枉道:“我上回连个指印都没留下!”
赵之桢佯装懊恼,“居然没哄住……”
二人登时笑作一团。
与王府一派喜乐不同,荣府二房此时可谓愁云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