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的意思,贾珍肯降职就好。
抱怨过宁府,王夫人其实也有事相求,“你哥哥今年要大比……”
元春本以为母亲想为哥哥求个门路,熟识诸位学政考官的机会,刚想开口应下,谁知母亲话锋一转,“听说今年出缺极多,不如给你哥哥早些物色一个?”
此言一出,李纨瞬间垂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元春立时就面无表情了,“谁跟您说哥哥考不中的?”
作者有话要说:欠两更了……这个说什么都要补上。
☆、第38章
其实;完全无需母亲直言,元春便能猜着:不知是哪位权贵还是宗亲说了句珠哥儿这回怕是艰难,母亲就能深信不疑,还要专程跑来为儿子谋划个退路……
不管宁荣两府再怎么为自家曾有的荣光骄傲,他们也是勋贵,还是勋贵之中不很入流的——自从贾代化与贾代善兄弟去世,宁荣两府爵位再高;没有实职更无甚实权;品行嘛……就更甭提;让人想由衷敬重也是难事儿。
而且贾家跟真正的几乎全无交往;即使贾代化和贾代善兄弟在世;两府跟文臣清流也不太对付。当然;文臣武官若真想携手同盟;坐不住的准是圣上。
简而言之,贾家子弟想读书科举不见得比寒门轻松多少,在未必请得来货真价实的大儒为师的前提下,贾敬都中了进士,足见他不凡天赋。
当年他不得不辞官并让儿子袭爵,其中不仅有贾敬自己的失误,怕是更有科举做官的同僚暗中排挤之故。
贾珠如今要面对的,只会比当年的贾敬更艰难:贾敬参加大比的时候,他爹还在世,多少还能为儿子保驾护航呢。
这些情况,元春不信父母真的想不清楚,只是他们大约没怎么放在心上,毕竟不中进士又不是没差事做,实在不成还能捐官呢——勋贵之家往往爱轻视这个进士的分量。
话说回来,换成前世的元春,她就绝不会在文武,勋贵和清流,世家和寒门这些门第之间琢磨太多——这得多亏了赵之桢闲来无事,经常跟她说起的京城格局。
当然,赵之桢也不是全无私心:元春的确“孺子可教”,而且有个贤内助他也能松快不少。只是赵之桢教元春的东西,元春却不能直接说给母亲听,说得多了,没准儿还要生怨。
其实,只要没错过嫂子李纨的神情,自能看得出她的……不仅是不赞同,甚至是有些不以为然了。
嫂子李纨的亲爹可是国子监祭酒!哥哥的文章拿给岳父指导,可是再顺理成章不过。看看嫂子这些日子的模样吧:滋润又满足,这可绝不仅仅是因为她生了儿子。
不过母亲王夫人也在场,元春不好问得太多,省得母亲和嫂子再闹起婆媳不和,为了府中中馈王夫人已经挺不自在了。
倒是母亲这边该劝就劝,该给定心丸的时候元春也不能吝啬,“太太,哥哥的事儿我回头跟王爷提一句,您也别太……听风就是雨。”
王夫人转念一想,女儿这是应下此事了吧?于是她也笑道:“那就烦劳您多费心思了。”
正所谓居移气,养移体,女儿做了正三品的郡王侧妃,说出来的话也越发让人信服,同时也越发坚定,难于说服和左右了。
不过王夫人对此很是欣慰:女儿不容易让那些脏了心的东西挑拨,若是性子太软和了,在王府里怎么立得稳?
王夫人又道:“只要侧妃平安,一切都好。”这是场面话,下面就是真实想法了,“也别……太强求,王爷百忙之中一二顾及不到也是常事。”
元春一听这话,直接笑了:这哪儿是帮不帮都成啊?分明是想要她给个准信儿的意思。
不过帮哥哥绝对是心甘情愿,元春笑道:“我心里有数呢。”又问起宝玉,“可还淘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