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准了我当着发不出火?”
元春摇了摇头,“不是说您发不出火,是觉着由我就近劝说……比较方便?”
赵之桢抚住额头:他也知道元春兄妹两个如此谨慎的原因多半在他父皇身上。他若是不是母后亲手养大,就算他全力救驾,帝位能不能落到他身上也还两说。他父皇选择他,有多少是因为“不得不”,又有几分是“情愿”……自从他战功不断,但在朝中不说投靠的臣子,连声望都挺有限的时候,他就对他父皇不怎么指望了。
父皇偏心他没辙,横竖他这辈子也有偏心他的可心人儿。
因此他最多就是心中遗憾,出招时会顾忌父皇颜面,但涉及皇权必然不会想让。不过面对元春,他依旧轻声道,“我再琢磨琢磨。”
元春也在他身边躺下了,沉默片刻,终于小心翼翼道,“京郊大营里还有~火~器~吗?”
“有啊。”赵之桢扭头道,“但都快锈没了。”这里的火器专指能手持的那种,原本是用来对付北狄骑兵的,不过考虑到射程、火力以及填充速度……还有那个时不时殃及一大片的炸膛,火器便归入了“鸡肋”之中,这么多年过来,三任帝王都没往这上面投入多少银子。
只是元春说正事时向来有的放矢,他好奇道,“最近又看了什么书?”
圣上书房里的藏书,元春已经能随意翻看。几年下来,不仅书房中兵书读了个差不多,如今甚至能染指军中兵器的图纸了。
元春道:“到时候,南边海战时,没准儿~火~器~挺好用。”
赵之桢自然听得出她的弦外之音,瞧了她半晌,忽然抚掌而笑,“妙!”
他重视骑兵,也关心步军,但~海~军……到目前为止也只是划拨了一笔银子,也派了能人修缮港口和船坞而已。
说穿了,在他眼里,原本~海~军也暂且只有“将来封堵粤州港,阻断温家逃跑后路”这一条用途,上得了台面。
但元春却直接点醒了他:能满载四船兵器安然回到粤州,商船恐怕早就成了兵舰!南边海盗猖獗,也不是一天两天,关键是这群海盗多是大齐那些不守规矩的商人与沿岸驻军~勾~结,以及监守自盗。
仔细想想,温家见势不妙,跟他二哥和费家似的,带上财物和族人心腹,一起乘船出海……商队改舰队,压根就是现成的,一点儿不费事儿!就凭如今南~海~海~军的本事,追都未必追得上啊。
到时候人家在海外寻个大岛,就此扎根,再反过来侵袭粤州港——这打蛇不死的滋味,肯定比现在更让他憋屈!
元春偏偏在此时又道:“南~海~大都督为人靠得住吗?”
广大文官对这位新君还在观望之中,但武官却大多觉得圣上很对脾气,这位~南~海~海~军亦在此列:军~人想升官发财,还是得靠打仗,不然光靠资历慢慢熬,那得什么时候?
显而易见,跟着赵之桢不会没仗可打,自然也不会缺了军功。大齐~海~军虽然多年来都是“后娘养的”,但总归在赵之桢这里,还有点盼头。
至于在北~海~大都督的牵线之下——就是当初发现了废太子动向,一路追踪,最后还把功劳送给贾蓉的那位,可是在赵之桢登基之前就投靠过来了。之后他更是为同僚南~海~大都督打包票,于是南~海~这位海~军~大统领也暗中归于圣上麾下。
听了这段渊源,元春也来了精神,“原来如此?您看能在他们那边……都试一试?”大齐只有东面临海,金陵以北称作北海,南面自然叫~南~海了。
赵之桢好奇道:“这个‘都’是怎么说?”
元春笑道:“托您的福,我手下这些年添了许多能人。赚不赚银子倒还在其次。万一赔了,您也会给我偷偷补上不是?”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