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的皮肤已经被热水冲刷的通红一片,温暖看的十分心疼,关了水龙头,拿着大大的毛巾包裹着她的湿法,将她轻轻搂在怀抱间,让她可以靠在自己的胸膛上,才十分轻柔的说,“凉宝,如果想哭,就大声哭出来。”
终于,一直面无表情呆滞着的薄凉,放声痛哭。
一边哭一边哭诉,“阿暖……我,我好怕,我怕小花花……小花花已经不在了,我已经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一个个离我而去,我……好怕,真的好怕。我好想……好想妈妈,真的好想她……我好后悔,为什么当初……当初不能阻止她……我好难过……我的心好痛……”
“没事了乖,一切都会过去的。”轻轻哄着她,拍着她的背,温暖吻了吻她的脸颊,满目温柔。
薄凉这才渐渐安静下来,嘤嘤哭泣,埋在他怀里,小声的啜泣。
似乎,只有他的怀抱,才能给予她那份让人心安的温暖感觉。
终于,哭累了,温暖帮她扒掉身上的湿衣服,简单洗了个澡,换上干爽的睡衣,又帮她吹干头发,自己也清理干爽,才上了床上,将她搂在怀抱间,抵在胸口的位置,让她感受自己炙热的心跳。
“睡一觉,就不会想了。”
“你陪着我。”薄凉像只无尾熊一样把在温暖的怀抱间不愿松开,眼底,还布满了泪花,她强忍住,将眼泪咽回心底,才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不安的睡着。
这几日,天空中都仿佛布满了阴霾。
半山区霞北路202特大连环车祸爆炸事件已经过去一周时间,除了死亡人数的不断增多,并没有带来任何的好消息,而失踪人口也已经基本认定为爆炸死亡。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花七瑾死亡已经成为事实,不管是谁都必须接受的事实。
因为爆炸所以找不到尸体,顾西决坚决不同意为花七瑾办葬礼,他坚持花七瑾只是失踪了,并没有死亡。
他不相信,她会这么狠心。
可是事实胜于雄辩,花七瑾就是没了。
不接受,也必须接受。
就连薄凉,都已经渐渐接受这个事实,只有顾西决整日喝的醉醺醺的,把自己关在家里,不见任何人,不听任何话,拒绝接受这个事实。
“少喝点。”顾西决的公寓里,温暖被他一个电话叫来陪他喝酒。
不过看着满屋子散乱的酒瓶,还有屋子里浓重的酒味,温暖还是皱了眉,点了根烟自顾自抽了两口,又想到孩子的事情,便又狠狠的摁灭了。
“阿暖,陪我喝酒。”顾西决穿着的还是车祸那日的衣服,衬衫外面一件鸡心领毛衣,此刻都是皱巴巴的贴在身上,像是在嘲笑他一般,脏乱不堪。
几日没刮的脸颊下巴上布满了青黑的胡茬,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毫无神采的眸,这样的他哪里还有往日那般优雅贵公子的形象。
“不要再喝了,你喝光了全世界的酒,花七瑾就能回来了吗?”
“可是……不喝酒我就会一直想她,想的抓狂。”
“你相信她还没死吗?”
“是,我确信,没见到尸体,我就不相信她会狠心的就这么丢下我。”
“好,既然你觉得她没死,也确信她没死,那就去找她,找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这才是顾西决不是吗!”
“是吗?顾西决原来是那个样子的吗?太久了,我都不记得顾西决是什么样子了,顾西决太优柔寡断了,如果我能早一点表明心意,如果我能强势的把她留在我身边,如果我能……她是不是就不会爱上西锦,是不是?可惜我是顾西决,不是顾西锦。她爱的始终只是西锦。”
“你错了,你是顾西决,顾西决该做的就是,不管她爱着谁,最后也要让她爱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