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决定放手一搏,他还真不相信,林白能够抵挡得住槐木雕像仅存的两次攻袭同时发动。
本命鲜血刚一沾染到槐木雕像,顺着雕像的那些裂缝,顿时涌出阵阵如血般的雾气。而且那些雾气盘旋之时,更是汇聚出一个个婴童的面颊,只是那些婴童脸上没有寻常孩童面上的天真无邪,反而是有着一抹残暴的笑意,闪动的双眸更是邪异无比。
“槐灵郎,槐灵郎,生在荒郊古道旁,吾今请尔为神将,免在郊野受风霜。四时八节祭祀你,每日血食任你尝。赫赫阴阳,日出东方,顺风而行,怨念袭杀……”
与此同时,南宫正的脸上也如木雕周遭那些孩童的面颊般,露出邪异残暴的神采,口中迅疾无比的将咒诀念诵出后,双手狂乱挥动,操纵着这股血气,向着林白奔袭而去!
只是短短瞬息,这股如血雾,又如十余名孩童般的邪佞元力,便冲进了急救室内。
望着法眼内出现的这种种异象,林白心中惊愕莫名,若不是他久经大战,恐怕在望到这些如孩童面颊般的血红雾气后,心神就要直接被这股邪念击垮。即便如此,他的心神更是不自禁的出现一丝悸动,直到他咬破舌尖,心中默念清静经,才算控制住了心神的悸动。
林白知道,这血雾内的一张张孩童面颊,恐怕就是那些当初被浇灌进槐木芯里的那些孩童的面容。血雾显现面容,便说明这股血雾里面蕴含着它们的滔天怨念。
婴童尚未成型,便被剥夺了性命,温养于槐木芯中。此时将这股怨念放出,它们自然而然的就会将正在和槐木芯对抗之人,当做当初扼杀它们性命的罪魁祸首。是以这股怨念,除非消除干净,否则的话,便会紧紧缠绕在自己周遭,宛如诅咒般,永不停歇。
但怨念之所以为怨念,便是因为人心所执,即为执念。这些婴童死亡之时,虽无神智,但被剥夺性命时,只留下一股最纯粹的怨恨,一股尚未出生便被人剥夺去性命的怨恨。而这些怨恨组成的怨念,又岂是能够那么简简单单就消解干净的。
即便是林白身经百战,也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诡异邪门的巫术,现如今的奇门江湖中人,抑或是相师斗法,都是凭借自身的法力勾动天地元气而战。从来没有说,有什么人可以操控怨念进行搏斗。这种从上古之时传承下来的术法,着实邪门!
要知道,和实力相当的相师斗法,即便是陷入苦战,也不过是比拼双方的忍耐力和对天地元气的操控。但和拥有这种巫术的巫人相斗,却是要在承受巫术的侵袭同时,还要抵挡这些怨念对心神的诅咒,更不用说这些婴童的怨念又是如此的强烈。
这不是在比拼术法,而是在比拼心神,是要看看林白在怨念诅咒下能坚持多久!
。。。
第1227章 怨念(下)
明明是白昼,明明有灯光,但在急救室内的那些医生眼中,他们的双眼就像莫名被浓稠的墨汁涂抹了一般,一切都被凝滞的黑色所包围,根本没有任何光亮可言。
最叫人胆寒的是,他们觉得顺着身体的周围不时有一阵阵的寒风刮起,风寒刺骨,其中更是裹挟着一阵阵如婴童夜啼的凄厉声响。毛骨悚然,汗毛倒竖,一切都不足以来形容他们此时的心情。在他们的人生中,无力感和恐惧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触手可及。
与此同时,在医院对面的居民楼内。南宫正身躯扭动的速度越来越迅疾,那间小小的陋室内,充斥着阴寒暴戾的气息。而被他持在手中的那尊槐木雕像,更是没有了任何灵动之意,裂隙大张,却显得这雕像愈发的阴森可怖。
而且南宫正面上的表情,也渐渐变得和木雕上表情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他的身躯上缭绕着无尽的黑气,而那些随着他身体不断扭动的黑气,看上去就如一个个孩童般。但那些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