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所謂的賺大錢就是勒索小學生。
第2章 破脾氣
程焰低罵了聲:「操!」
程訓之也叫她有多遠滾多遠,「你走了我才清淨呢!老子瘸了一條腿還要養你,你他媽還吃那麼多。」
程焰沒生氣,她只是默默地每天多吃一碗飯,以證實自己就是吃得多怎麼著吧。
但她的怒氣在這一刻突然被莫名點燃了。
自從她知道程訓之要把她送到周敏玉那裡她的怒氣就好像沒有下過,她隱隱約約覺得程訓之不是對周敏玉念念不忘,就是窮得養不起她了才要送她走。至於嗎?她不就多吃了幾口飯。可她又深知程訓之為了供她上學已經筋疲力盡。
那種無能的憋屈感讓她更煩躁了。
人在特別煩的時候喜歡最原始的發泄方式,比如摔東西……等一切暴力的行為。
她貧窮所以摳門,從不摔東西,全靠克制。偏偏有傻逼送上門,真好。
綠毛見程焰不為所動,上前一步,掂了掂手裡的短木棍,想要威脅她趕緊走。他們下著雨還出來活動可不是來玩的。
程焰目光落在那條實心臂粗的木棍上,然後小心翼翼地收起了那把借來的某人的寶貝大黑傘,她有點後悔,早知道不接他傘了,淋雨經濟又實惠。
那少爺一身臭毛病,還是個瘋子,前幾天就是因為他傘掉進了湖裡,他噗通就跳下去了,程焰正好路過,罵了聲臥槽,得虧她水性好,下去把他撈上來了,他說他是下去找傘的時候,程焰嘴角抽搐得差點暴打他,問他是不是有病,他還點了頭。
程焰總覺得傘都是藉口,他就他媽想跳湖,現在人怎麼都這麼傻逼,一個兩個三個,全都有病。
她作為房東的女兒,出於人道主義精神把他帶回了家,試圖讓程訓之幫忙聯繫父母或者報個警,把他送走。
但季時嶼堅決反對,程訓之便沒強求,沒多久季時嶼的繼母聯繫了程訓之,說:「麻煩您照顧他了,這孩子只是有些孤僻。」
程訓之見對方家長也知道孩子狀況,便沒有再多管閒事。
他已經連續三年來南菏了,每次都租住在程焰家的二樓上,但並不熟,他很少搭理人。
程焰覺得他可能是個離家出走的問題少年,只是一年離家出走一次也是很講究了。
他每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躺在露台的沙發上睡覺、發呆、畫畫。拿著個破相機也不知道拍什麼東西。
程焰看過他的畫,簡直當代梵谷,除了看不懂,還有抽象。
他一直寶貝自己的傘,一把破傘,走哪兒都帶著,今天出門遞給程焰的時候,程焰都有點受寵若驚。
她實在很不能理解,一個有錢少爺不去住酒店,租在民居小破樓里,也不能理解他手錶被人順走了也不著急,一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傘卻珍而重之。
程焰覺得這人大概就是有病。
這會兒程焰收了傘將其靠在牆角,一直哆嗦的小男生看清楚她的臉,有點兒愕然。然後小男生餘光看到紅毛朝綠毛使眼色,綠毛朝著程焰揮過去木棍,於是驚叫了一聲——
「小心!」
程焰後背像是長了眼睛,側身躲了下,下一秒利落抬腳直往對方腰上橫踹,奪過對方的木棍直接往人頭上掄,自然她沒有掄下去,但那一瞬間爆發的狠勁兒讓人完全分不清她是為了避開要害還是單純只是恰好失手才沒掄下去。
瘋子一樣。
泥水濺起半米高,混著慘叫。
片刻就分了輸贏,程焰揉著發麻的手腕,地上跌了三個,還有三個退開兩米遠,不敢上前了。
跌地上的紅藍綠似乎被打怵了,連狠話「你給我等著」都沒敢放,啐了兩口泥水,互相使了眼色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