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沈殊玉这副模样,几个人交换了眼神后,谁也没有出声。
亭子里除了时不时的虫鸣,再无其他声响。
看众人的神色都不对劲,秦灵泽有点忍不住了,他打着哈哈试图调节一下眼前诡异的气氛。
“那个,谁这么无聊去脱新郎官的衣服啊?”
方恒小声回答:“除了凶手还能有谁。”
看着沈殊玉的样子,孟庭芝也有些不忍心,“未必就一定如此吧?我们现在还没有确切的证据,或许……”
他试图提出一个能圆过去的说法,可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放弃了。
“哎,我实在编不出来了。”
裴含章推了推沈殊玉的手臂,“阿殊,你没事吧?”
沈殊玉慢慢放下双手,眼圈微红,“你们猜得不错,那晚的确有人穿着柳颐宽的婚服冒充过他。”
“啊?”反应最大的是坐在不远处的秦灵泽。
“这什么意思啊?”他起身走到沈殊玉身边,“为什么要冒充柳颐宽?那天我们那么多人都看到过柳颐宽,没人说他是假的啊?”
别说是纵观全局推敲案情,秦灵泽能把一本书从头读到尾的次数都屈指可数,让他思考这些细节的确是有些为难他。
“那是在宴席上,”沈殊玉解释道,“离开酒宴回新房的路上,柳颐宽可能就遭遇不测了,最后进了新房的,应该是穿着婚服冒充成柳颐宽的凶手。”
裴含章他们推理出来的结果,方大人自然都能知道,到了这一步,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了。
秦灵泽目瞪口呆。
孟庭芝看向沈殊玉,“阿殊,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殊玉看向裴含章,声音很轻。
“早上你说,前几日在府里撞上明珠的时候,因为她捂着头你并没有马上认出她来,所以我就想,柳颐宽那天晚上怎么会那么巧也撞到了头,以至于要捂着脸进门?”
“所以我便怀疑当时进门的人可能不是柳颐宽,今晚去见崔小姐之前,我旁敲侧击地问了她两个丫鬟一些问题,结果发现那天晚上她们俩并没看到柳颐宽的脸。”
“那她俩还说柳颐宽伤在额头,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方恒疑惑地说道。
裴含章和沈殊玉交换了眼色,“她们俩以为那人是柳颐宽,自然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亭子里的几个人一起沉默下来,秦灵泽来回走了两圈,最后怒气冲冲地一脚踢翻了放在一边的矮凳。
“王八蛋!这什么混账东西!”
孟庭芝小声问沈殊玉,“崔小姐知道这件事了吗?”
沈殊玉无奈地点点头。
“她让我帮着查案,我答应过她,不管查到什么都不会瞒着她,而且……”
她的眼神不自然地飘忽了一下。
“照这个情形来看,崔小姐很有可能是那天最后接触过这个凶手的人,我知道这很残忍,但要想最快知道凶手的特征,也许只能靠她。”
“那她想起什么了吗?”
“没有,”沈殊玉摇摇头,“她没被刺激到发疯我就谢天谢地了,哪儿还指望她能想起什么,我走之前还叮嘱南枝和锦书看好她。”
“对了,”沈殊玉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我今天见了刘令仪,弄清楚了另外一件事,崔弗有盆牡丹花是被他折断的。”
她想了想,又道:“我觉得他杀人的可能性不大,如果柳颐宽真是他杀的,他那晚在新房就可以处理掉那株牡丹,不必第二日再去动手,平白增加自己暴露的风险。”
牡丹花?这事怎么和牡丹花扯上关系了?
牵扯到大牢里的刘令仪,裴含章和孟庭芝齐齐疑惑地看向方恒,方恒只好摸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