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直到2000年,苏望已经去了南鹏市,张爱国有次去那里出差,两人聚了一次。在酒桌上听张爱国提起过,现在他和父亲后悔死了,94年他父亲张顺有机会被调到荆南省工业厅任职,可当时洪湖厂经济效益还不错,做为供销副厂长的张顺日子过得不知多滋润,一时犹豫,机会稍纵即逝。而洪湖厂从95年开始却走上了下坡路,到2000年简直只能用煎熬两个字来形容。
或许他真在为父亲的这件事忧心吧。做为同宿舍三年的好友,苏望知道张爱国家的情况。当兵出身的张父一直在为自己的儿子能够考上荆南工学院而自豪,加上张爱国一直比较懂事,所以在他们家,张顺很多事都是和儿子商量着来的。
吃过晚饭,苏望冲了一个凉便赶到招待所,在前台找到张爱国住的房间。一敲门,发现他一个人在房间里闲得无聊看电视。
看到苏望来访,张爱国很是开心,先是一个熊抱,然后乐呵呵地道:“老七啊,你小子不地道啊,兄弟我不辞辛劳,千山万水赶来义陵,掏钱给你收购棉花,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你小子不好学习一下我的精神不说,一溜烟给跑了,真是让兄弟我寒心啊。”
“你个老三,收购棉花的钱是你家掏得吗?我这是在为解放军同志排忧解难,支援国防建设,你小子可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苏望和张爱国就读的荆南省工学院是一所二流大专,条件不是很好,一间宿舍住了八个人,苏望排行老七,张爱国排行老三。
两人嘻嘻哈哈,互相挖苦好一阵,这才把心里溢漾着的重逢喜悦给发泄完了。看到才八点钟,苏望便邀张爱国去吃夜宵。
两人欣然地来到一处大排档,点上几个小炒,叫上四瓶冰啤酒便开吃了。苏望先敬了张爱国一杯:“老三,多谢你看在党国的份上拉了兄弟一把,让兄弟我给乡亲们也算有了一个交待,也在领导面前露了一把脸。”
“举手之劳,举手之劳。”张爱国也不客气,跟着苏望将杯子酒一饮而尽,“就是跟我家老爷子提一嘴的事情。关键是我想跟着队伍过来和老七你聚一聚。读书时咱们兄弟几个没心没肺地在一起闹腾,倒没觉得怎么样。这毕业一分配,也不知道啥时才能再见面,就撕心裂肺地想啊。”
苏望的眼睛也有点红了,鼻子嘶了一下后乐呵呵地道:“你那是撕心裂肺地想兄弟几个,恐怕是撕心裂肺地想谢红菱吧。”
谢红菱跟苏望他们一届,长得还行,在号称荆南少林寺的工学院里算是校花,张爱国那颗青春的心曾经为她骚动过,只是流花有意随流水,而流水无心恋落花啊。
两人不由仰首一阵大笑,笑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过了好一阵,张爱国道:“老七,我们厂的收棉队伍前天就过来了,你怎么不在麻水镇坐镇呢?偏偏跑到郎州市干什么去了?”
“老三,事情办完了,就该主动隐退,一个人不能把所有的风头都抢了。”
“就你心眼多,不愧是我们302的头号智囊,人称两个半臭皮匠。”张爱国笑着道。苏望在宿舍里鬼点子最多,且大言不惭地自称当今诸葛亮。宿舍里的兄弟们怎能容他如此嚣张,于是根据三个臭皮匠抵得上一个诸葛亮,便称他为两个半臭皮匠,意思等于六分之五个诸葛亮,已经无限接近于诸葛亮,这非常符合工学院擅于数学计算的风格。
闲聊了几句,苏望说道:“老三,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烦心的事?”
“啊,你怎么知道?难道你改做算命先生了?”
“不是我看出来的,是我爷爷在你昨天拜访我家时看出来的。”
“呀,想不到老爷子还精通周易术数?”
“我爷爷也是有故事的人,从小便走南闯北,是否精通周易术数我是不知道,但是察颜观色却是精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