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的,连宗恒都不清楚里面的内幕,但是宗恒得知消息之后,却不怎么感觉到意外。一来,颜舒作为摩勒部的首领,和鹄邪王的关系一向尴尬,之前就有过摩擦,二来,萧铮那个人,他真要想做一件事,就会不顾一切代价达成目的。果然,后来宗恒得知,萧铮悄悄联络颜舒,私下许诺了他种种好处,包括保留部族的独立,在大延的官场给他高官和封赏,最重要的,在颜舒的地盘内,延朝也不再像鹄邪旧制那样抽取重税这一点,真是典型的“萧铮式”的胆大妄为,他甚至代替远在华胤的宗恪做了决定。
这么优厚的条件,是个人就会动心,更别提萧铮本身具有的个人魅力。
事情进展的迅速且良好,然而到了受降的当口,却出了问题:颜舒有意反悔。
激变是在受降那天发生的,萧铮带了十五个人去见颜舒,却遭到他帐下勇士的劫杀,很明显,颜舒反悔了。
见此情景,手下劝萧铮先退回来,不要硬拼,与赵王做了商议再决定。
萧铮却不肯,他说:“就这么回去,往后我哪里还有脸面留在赵王的麾下?!诸君如果愿意,就随我一道冲进去质问颜舒,若心生胆怯,尽管自行回营。”
结果是,没有一个人愿意转头回去。
萧铮就带着这十五个人,一路厮杀,一直杀到了颜舒的面前。当他一身是血冲进摩勒部领主金帐之内,颜舒正在招待鹄邪王派来的密使吃酒,主客二人,被从天而降的萧铮给吓了个半死。
萧铮见状勃然大怒,用刀指着颜舒的鼻子斥责他言而无信,是卑鄙无耻的小人。颜舒被他骂得颜面大失,他分辨说,摩勒部只是鹄邪九部之一,势单力薄,他担心归降之后会遭到鹄邪王的猛烈报复。
萧铮冷笑,他说既然如此,那就让颜舒看看,到底哪一方才是强者。
萧铮做了他生命中的又一次豪赌,他愿与颜舒帐下的十勇士来一场马上“夺劫”,他一人,对那十个人。如果输了,自己连同身后十五随从,一起把人头交给颜舒,让他带去给鹄邪王请赏。
“如果在下赢了,领主,请把他交给在下。”萧铮用刀指了指那名鹄邪王的密使。
密使脸色惨白,不由望向颜舒,颜舒沉吟片刻,同意了。
“夺劫”是鹄邪人和狄人都熟悉的一种骑术游戏,一方为守,一方为夺,要夺下目标手中的兵刃才算赢。当时萧铮已经负伤,在场的人都觉得他胜算不大,再看看颜舒帐下那十勇士,个个人高马大,黑壮的如铁塔般,手里的刀锋雪亮冰冷,怎么看,萧铮都输定了。
一刻钟后,所有的人都不由在心里扭转认知:尽管受了伤,但是颜舒手下的勇士在萧铮面前,依然好像笨拙无力的玩偶,他们的人头,接二连三跌落在萧铮的马蹄之下。
……当最后一名勇士被萧铮砍落马下,他那匹“青玉狮子”已经变成了血狮子,马匹的双眼,连睫毛上都挂着丝丝血肉,马匹伤口的鲜血滴在黄沙上,如一朵朵小小的血花绽放。烈日之下,马儿好像被这场恶战给传染了,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安详宁静,变得猛兽一般凶狠,连它恢恢的叫声,都如同兽类的咆哮。
萧铮也不是完好无损的,他被那十勇士砍了好几刀,鲜血从盔甲里涌出来,渐渐凝固在上面,变成黑红色。任凭谁都看得出来,萧铮赢的不是他的功夫,也不是他精湛的骑术,而是他的耐力,即便是在刀伤剧痛和烈日的煎烤下,他依然能以毅力保持最大的清醒,洞察敌人的每一点动向,并且及时给出致命的反击。
保持清醒,永远都不要被恐惧或暂时的欢喜所动摇,像坚守性命一样坚守着自己的目标,这才是制胜的绝招。
萧铮在这场漫长的生死“夺劫”里,坚持到了最后。
“夺劫”游戏结束,萧铮骑着马,握着刀,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