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在向旁人交代,随后声音又清晰起来,“锦堂你别急,最多五分钟就到了!”
怎么可能不急……白锦堂自嘲地低低苦笑,“嗯……”结束通讯,转头看向蒋平,却是一阵无力,往后踉跄了一步,一下子坐在了床上,仿佛所有的心力都被掏空,这是他此生第一次的无所适从——即便当年父母意外离世,他也不曾像现在一样除了等待之外什么也做不了——嘴唇动了动,白锦堂声音嘶哑,“给他们接通吧。”
白玉堂靠坐在墙边,将腰包系上,再将包里用来开锁、探看、干扰、小范围爆破等的各种工具掏出来,把硬盘放进去。
他动作不算快,一步一步有条不紊地做着,神情专注,目不斜视,如同每一次任务前的准备工作一样,耐心而细致。
——如果不是他过于苍白的脸色和颇为狼狈的模样的话,也许就真的与寻常任务准备无异了。
将腰包束紧,密封好,拍了拍,很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一边地上,一堆大小装备里,还有点价值的仅剩了两样:通讯器和枪。
白玉堂静静地看了两秒钟,然后拿起了枪。
细心地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还能够再正常使用,白玉堂笑了一下,却瞬间隐去,仰头靠在墙上,看着天花板上的华丽吊灯,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算算时间,应该只有一分钟了吧。
他并不是一个轻贱生命的人,更不是一个甘心就死的人。即使从军的第一天就准备好了时刻都可能来临的牺牲,但他还那么年轻,还有那样美好的未来,还有他所放不下的牵挂,他不怕死,但也不愿意就这样走向终结,只是这世上的很多事,不是“愿意”或者“不愿意”,就能解决的。
如果他毫发无伤,一两分钟的时间应该足够他逃离这座别墅,但是此刻他连站起来走两步的力气都没有了,恐怕还未离开这个房间,就会和这座建筑、这个帝国一起,彻底地灰飞烟灭。
靠自己是不行的了,若是等待营救……且不说他们能不能及时找来,就是来了,也没有办法在爆炸前离开,何必又连累了别人?只是……他合上眼,轻声叹息:别怪我又骗了你啊,哥哥……他侧过头,窗外的夜幕依然黑沉,厚重的云压在天顶,看不到一丝光明。
放在一边的通讯器突然“嘀”的一声轻响,白玉堂没有动作,只随口应了一声,“哥。”
“玉堂!”
“猫儿?”白玉堂猛地一震,这声音又急又气又担忧,本应沉稳温和的声线也变得带了些颤抖和撕裂感,白玉堂心中一跳,有不祥的预感升起,“怎么是你?”
“你别管怎么是我,告诉我你现在在哪儿,赵爵的书房么!”终于跑上三楼,展昭看向那扇门,目测了一下距离,扛着火箭弹往反方向又跑了一段,“你等着,我马上就过来!”
“展昭你疯了么!谁让你过来的!”白玉堂一把抓起了通讯器,一时动作过大牵动了身上伤口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但这身体上的痛楚远远比不上他心中的惊骇与恐惧——他不想死,但更不想让别人因他而死,尤其当那个人是……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白玉堂撑着地挣扎着就想站起来,“我不在书房里,我已经到楼下了,你马上给我离开!听到没有!”
“离开?哼,现在可由不得你做主!”直接过滤掉那些谎话,展昭停下来看看距离,心里估算了一下便单膝跪地,将火箭弹放下来,一面开始检查,一面笑得狠厉,“白玉堂,我告诉你你休想甩开我,你要是敢死——”扛起,瞄准,手指屈伸,扣上发射开关,“我就敢跳楼殉情!”
“砰——轰!”火箭弹在走廊里划过一道长长的轨迹,然后准确地撞在那扇厚重的门上。强大的冲击力让整个走廊都在剧烈地颤抖,气浪扫过,离得近的墙纸、天花板大片剥落,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