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朱由校居然帶著朱由檢夫妻倆跑來自己所住的翊坤宮,說不詫異那是不可能的。好在在宮裡的這些年,本有些城府的楊令月心機更加深不可測,泰山崩於前都不會變色的她微微挑眉,轉瞬間已是換上了一張笑靨,如花的對著朱由校道:
&ldo;今兒萬歲爺怎麼有空到臣妾這兒來了, 而且信王與周側妃也一起來了。&rdo;
楊令月扶著肚子從軟塌上起身, 作勢要行禮的她、趕緊被朱由校扶住:&ldo;別多禮了,五弟不是外人, 將他當成親弟弟看待就是。&rdo;
我可沒這麼不安分,野心勃勃的弟弟!
楊令月輕笑了一聲,卻是說道:&ldo;倒是臣妾多禮了。&rdo;
一旁跟著朱由校進來就顯得很安靜的朱由檢趕緊笑著說道:&ldo;皇兄說得是, 皇嫂你別那麼多禮, 要知道你現在還懷著龍嗣呢, 要是磕著碰著了,不是令皇兄擔憂嗎。&rdo;他身後距離他一步之遙的周氏巧笑嫣然的符合朱由檢的話,一副正妻賢良淑德的模樣,讓楊令月不禁多看了她一眼, 心裡暗罵:這袁氏和田秀英就是個沒用的,在這個快要被她扳成半架空的大明朝,居然也鬥不過周氏,堂堂信王妃成了隱形的不說,就連崇禎爺的心頭好也從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田秀英變成了如今的周側妃,真是天意如刀啊!
百轉心思不過轉瞬間,楊令月很快收斂了越發飄逸的思緒,笑著讓春來幾個宮娥給朱由檢以及周側妃看座。信王以及周側妃如同在自己家中絲毫不扭捏的入座後,楊令月也緊挨著朱由校坐下。
有女眷在場,朱由校與朱由檢這對兄弟也沒聊其他什麼,而是聊起了家事。聊著聊著,就在始終保持淡淡微笑、表明自己不是一個愛說話之人的楊令月昏昏欲睡時,朱由檢畫風一轉,居然扯到了楊令月的身上。
&ldo;今日見皇嫂身邊的冬果姑娘領著一位年輕女子出了宮,弟弟見那女子有些面熟,卻一時想不起來。側妃,你可是也覺得那位姑娘面熟。&rdo;
也始終保持笑容聽朱由校、朱由檢兩兄弟談話的周側妃趕緊開口道:&ldo;王爺說得是,妹妹也覺得那姑娘好生面熟,好像在哪見過!&rdo;
這對夫妻本意是讓朱由校警覺,然後發揮腦洞腦補出楊令月無視宮規、與宮外傳遞消息,所謀甚大的戲碼,可惜朱由校腦容量不夠,智慧基本都用來研究手藝活兒了,根本就沒聽出朱由檢以及周側妃話中隱晦的含義,直接笑眯眯地問楊令月:&ldo;阿月,五弟和五弟妹說得是誰啊!
楊令月勾唇玩味的笑了笑,便立馬擴大了笑容,用清脆脆的嗓子說道:&ldo;那位姑娘啊,是臣妾弟弟未過門的妻子,一直隨父居住在遼東,近日與臣妾弟弟訂婚後,便受了弟弟的委託上京來看臣妾。臣妾一見她,便心生喜歡,特意留了她在翊坤宮住了一宿。&rdo;
&ldo;萬歲爺也知,臣妾宮裡的冬果辦事最為伶俐,所以今兒臣妾便讓冬果陪著她上街走一遭,採買些婚禮所需的東西。都說遼東苦寒,那種地方又有什麼好東西呢。臣妾身為姐姐,理應為臣妾弟弟考慮,總不能讓婚禮太過寒酸簡陋吧,畢竟臣妾可只有這麼一個弟弟!&rdo;
朱由校也是知道楊令月有個從小相依為命的弟弟,聽了楊令月這一席話,當下就覺得很對,不由笑著說:&ldo;這是應該的。不過啊,五弟你明顯認錯人了,阿月的這位未來弟媳可是隨父長居遼東,並不是京師本地人。&rdo;
朱由檢到底年幼、城府還不夠深,一聽朱由校這麼說,臉上當即閃過一絲尷尬。&ldo;是臣弟看錯了。&rdo;不過到底不甘心就此結束,當即就拐彎抹角的問楊令月這位未來弟媳姓誰名誰。
楊令月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