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凤箫吟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你又怎知,他曾经待我是怎样的好?若你也经历过那般暗无天日,虽日日笙歌却心若浮萍的日子,也会希望有那么一个人可以给些温暖的。杜大哥并不似那些喜欢赎歌女回府做侍妾的富商,他为我赎了身便将我带到南阳,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又让我在赌坊谋差事,教我各种赌具与赌法,他还教我下棋,他的棋真是下得极好,我赢不了他,他也不让我,他说,‘总有一日你会发现这个江湖是不公平的,如果你软弱无能,早晚会被风浪掀过成为遗留在原地的泡沫。’”
她这话娓娓道来,温柔得惹人怜惜,神情却是带着些痛楚,苏九离看着她的表情,忽然觉得自己心里也多了份难以言明的痛楚。
这份痛楚来得有些突然,他只是看着这样的凤箫吟,忽然便想到了自己,想到了曾为他的性命奔波于大江南北只为寻找一棵九微树的墨长枢。
良人已逝,世间又哪有什么事比这更让人伤心落泪的呢。所以凤箫吟讲着讲着便又不自觉的流下了泪,泪珠就像断了线的珍珠自她的脸颊边划过。
即使是在落泪的时候,凤箫吟依旧很优雅,很美,她不抽噎不出声,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任由泪珠滚落,打湿了一片衣裳。
“他去了,又有谁会比我更难过呢。”
苏九离叹了口气,说道:“凤老板节哀。”
凤箫吟拿出了巾帕将脸上的泪痕拭去,自嘲地笑了笑,说道:“其实,我原也没这么难过的,只是说出来才觉得,已伤心太久了,竟有些麻木了。”
苏九离揣磨着她的话,问道:“你昨日却为何不说?”
凤箫吟将巾帕卷入手中,手指绞动着,笑道:“苏先生,我可不比墨公子,我是个极怕麻烦的人,杜大哥他才刚过世,你们便寻上门来,让我着实有些惶恐不安。你也知道,于我一个女人家而言,身处江湖,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她说这话时双眼迷蒙,因为刚刚流过泪眼角还带着些未被拭去的泪痕,苏九离便盯着她的眼,摇了摇头,说道:“凤老板,你还是未说实话。”
凤箫吟微怔,说道:“我说的句句是真,你既已知道我认识杜大哥,我又何必继续骗你呢?”
苏九离说道:“你这六年从未见过杜庄主?”
凤箫吟不假思索地说道:“没错,他自将我举荐至胜玉坊,便再也没来过。”
苏九离问道:“那你怎知他的死便是一件麻烦事?”
“我……”凤箫吟张口欲说,却又不知该如何说,便只好垂下了眼帘,说道,“既牵扯到鬼丝,必然是件麻烦事。”
苏九离叹了口气,说道:“依我看,此时最麻烦的事,却是你不肯说实话,女人呐……”
当苏九离感慨女人的时候,墨长枢已经被一个女人吃尽了豆腐。
明月将昏倒的墨长枢扶到了床上,便将手探进他的衣衫摸索了起来,虽然知道必然无法找到自己想找的那件东西,但是她仍然将墨长枢上身摸了个遍。
月色渐满。
屋里的烛火并不明亮,所以明月身上笼着一层月光,她坐在床边,摸了摸头上的玉簪,反复琢磨了许久却还是将手放了下来,她咬着唇自床边走开,转头便看见了窗台上放着的那一只白色的曼陀罗华。
白色的卷曲花瓣沐浴在月光中,带着些清冷,却一片惨然。
墨长枢醒过来的时候天还没亮,他眨了眨眼,坐起身的同时便笑了起来。
明月侧过头看他,问道:“你笑什么?”
墨长枢手撑着床栏,叹道:“我当然在笑自己还没有死,而你也没有点我的穴,我依旧如来时那样,没少任何东西。”
明月宛然一笑,说道:“你以为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