苛拿道:“此策非万不得已之时莫用,战争虽残酷,但把两族边界的民众以及山土烧光,未免太残忍了,且这火烧的不但是烈古,连我们的士兵也将会被山火夺去性命——”
“是吗?”风长明冷言,双眼射出残忍的芒光,道:“如若无火断后,我们兵败之后,即使能够退兵,亦同样所剩不多,且烈古新胜,其锋甚锐,海之眼何地容我?要么我们胜,要么让这一带变成火海,这是我的决定。”
众将还欲再说,风长明阻止道:“我向来很少做出一项决定,但我所做出的决定,不会更改,况且你们也清楚,以火助战对我们有着绝对的优势,火是不认人的,当能烧尽一切,能够活着的回来的,就看谁逃离得快了。”
骞卢道:“我赞成少主的提议,让火烧绝一切,烈古欺人太甚了,我们若不成事,也叫他们无法成事。”
蒂金点点头,道:“只好这样了,虽然极其残忍,但要烈古在此战胜后无力继续追战我们,此是最好的策略。虽然这般,对栗族和布族的民众甚感愧疚,唉。”
风长明站了起来,道:“你们立即安排战事,我有点私事,先行离开。”
众将看着他离开,法通突然道:“家主的残酷,在少主的身上,变得更浓了,不知是喜是忧?唉——”
斯耶芳已经感受到战争的气息了,虽则她被困在笼子里,但她受伤的敏感的心却仿佛能够感受到外面的世界即将到来的风云……
与此同时,她感到了耸天古族的气息,笼子里的她微微地颤抖。
帐门被掀开了,她看见了风长明,她想不到风长明会在这种时节进来,她以为自那次告别之后,他不会再来看她的了——但他现在却来了。不知是喜还是惊,只能明证的一点是,每次他来到,她都不能抑制心中的恐慌,从而恨意忽起。
风长明走到铁笼前,取出钥匙打开铁锁,她慌道:“你……你要干什么?”
“还是这般地怕我?”风长明进入铁笼里,铁笼不高,他得弯着腰,他行了两步,于她的面前坐了下来,她惊而起坐,风长明举手抚摸她有点凌乱的棕发,叹道:“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地让你不怕我呢?”
斯耶芳见他无越轨的举动,心里略略平静,道:“我……永远都会怕你的。”
风长明突然道:“我放你离开好吗?”
斯耶芳惊瞪着他,倏地垂脸,轻声道:“你说的是真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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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据实回答我,我会告诉你是真话还是假话。”
“嗯?”期耶芳又抬脸看着他,但她的双眼却露着丝丝的恐惧。
风长明道:“你回去之后,真的会死吗?”
“嗯,我的族人会杀了我的。”
斯耶芳噘起小嘴,一付非常气愤的模样,但在她的心中,却感安慰:她即使死,也要死在某人的身边的。
“虽然当我走近你之时,你仍然怕我、恨我,但这些情感却淡了许多,到了我能够容忍的程度,不知为何,我现在能够容忍你了……或许是你越长越可爱了。”
“胡……胡说。”斯耶芳娇嗔道,她的小脸儿也红了。
“那就是不可爱啰?”风长明调侃道,斯耶芳听得鼓起脸腮,似乎有些不高兴了,风长明立即道:“看看,说你不可爱,你更加生气了。嗯是了,你们烈古出兵了。”
“我们出战了吗?”
“好像是的。”风长明道。
“你说话好气人。”
“我本来就是很气人,从遇见你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当知道我是非常之气人,非常之可恨的,你也说过我不是一个好人是不?”
斯耶芳颔首道:“是的,你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