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阳朝她摆摆手,转头对那上尉说了几句,朝手术室的方向无奈地摇摇头。顿时,那上尉脸上闪过一阵懊恼,朝后面的士兵打了个手势,便随着人流奔了出去。
“怎么了?”欢馨来到近前急切地问。
“他们送来一个党卫军,是‘维京师’的一级突击队大队长(相当于中校军衔),说要救活他,想从他嘴里问出德军作战的布防情况。但那伤势,我看只有上帝能救得了了!德国人还真不是一般的疯狂,听他们说,就是这个男人一举击毁了六辆苏军坦克。”林墨阳叹惜地答道,随即看见边上娇小的护士正吃力地要把一个人高马大的苏联士兵弄上担架,便急忙过去帮忙。
听了林墨阳的话,悠然脑海中突然闪过那张英俊的脸,只听说‘维京师’骁勇善战,看来还真不是虚构的。边想她未经大脑命令的脚却已经边向手术室移动,似乎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召唤她,让她无法抗拒一般。
简陋的手术室里只有一个手术台及一些必备的器具,和二十一世纪自己供职的著名医院有着天壤之别。
那个男人静静躺在手术台上,就像一个破碎的娃娃,只是从微微起伏的胸膛还证明他一息尚存。胸前的黑色制服被剪开,一块硕大的弹片已经拔出。
欢馨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近前,发现伤口位于中间胸骨偏左3、4厘米、第二第三肋骨中间,伤口的出血量虽并不是很大,但她一搭脉搏,却发现心律很快。再一测血压,高压低压竟只差15个贡注,欢馨不禁心中一惊——这么小的压差让她马上就判断出病人是急性心包填压。以她的医术要救活他尽管希望渺茫,但也没到完全绝望的地步。
要做心脏手术,欢馨不敢大意。她想找人帮忙,可侧耳一听,外面却已没了刚才的嘈杂,想来已经撤得差不多了吧!看来要找人协助是没指望了,她咬着嘴唇,把心一横,望着男人了无生机的俊颜,心道:我要赌一把了,是输是赢那就全看你的造化了。
7与死神赛跑(1)
果然,很快那人的心跳渐渐慢了下来,就在血压基本没变的情况下,心脏却突然停止了工作。欢馨不由一皱眉,立刻意识到——不能等了。
她抬起头四处打量着简陋的手术室,还真是——要什么没什么。欢馨从一边的盘子里迅速取出手术刀。没有时间洗手了,她直接戴上消毒手套。当了这么多年的医生,欢馨还是第一次在这样仓促的情况下做如此高难度的手术,欢馨压抑着狂跳的心,挺了挺脊背,总是水灵灵的黑眸中顿时放射出严肃的光芒。
本来应该先仔细地给伤口消毒,但是非常时期只能非常对待,欢馨看也不看地抓起一大把棉花浸到装满消毒液的缸子里,又利索地在男人不断渗血的胸口飞快地涂抹一番,接着手起刀落,熟练地从他左胸第三、第四肋阶横向划开了胸腔。
此时外面已经天光大亮,太阳缓缓升起,有气无力地透过狭小的窗户,将一丝温暖照射进手术室,阳光中无数细小的尘埃不断翻滚涌动,仿佛在跳着热烈的舞蹈,以此为这阴暗的世界带来一线生机。手术室里很安静,只有偶尔手术器械碰撞发出的叮当声,那声音虽不大,但每响一下,都仿佛让人的心弦一跳。
远处隐隐传来隆隆的炮声,却丝毫没有影响到正聚精会神地做着手术的程欢馨。
当胸腔被打开,欢馨马上肯定地确认:没错,正是急性心包填压。她不敢怠慢,快速将心包膜切开,插上导流管,将积压在心包内的血液排出。即使女孩娴熟的手法丝毫不拖泥带水,但是一系列手术动作下来,时间已经毫不留情地走过了两三分钟,这也就意味着男人的心脏停止跳动已有不短的时间,他的生死只在一线之间,欢馨的额头不禁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习惯性地想叫一助为自己擦拭,但是马上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