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令瓜果等,遣人送了过去。
张子清将这些赏赐接到手时人还是个懵的,她隐约记得,貌似只有福晋怀孕的时候那德妃才赏赐了东西,那李氏当初怀着的时候宫里德妃可是不闻不问丁点动静没有,怎的换她这,德妃就另眼相看了呢?自古以来都是不患贫而患不均,即便她宫斗道行尚浅,她也依旧能琢磨出这个事不对头来着,德妃你丫确定这不是挑拨离间给她来拉仇恨值来的吗。
进了屋,翠枝才敢卸下脸上的感激涕零之态,换上忧心忡忡:“娘娘她虽然还记得主子,可这个时候未免……奴婢倒不是说娘娘这番心意这份赏赐不对,只是这么一来,主子的日子怕是要不得安生了。”
小曲子倒是诧异:“听你这么一说,从前几年咱德妃娘娘就对咱主子格外关照?”
翠枝瞧瞧看了她主子一眼,见她主子面上一片坦然似不以为意的态度,也就放了心开口道:“你来的晚不知道,咱主子以往可是德妃娘娘宫里的大宫女,昔日甚得德妃娘娘喜爱,就是主子入咱爷府上,也是当初德妃娘娘做的主。”
小曲子一听默然垂下了头,这事当着主子的面还是莫要拿来说道的好,毕竟昔日哪怕是在德妃娘娘跟前得宠的,也毕竟是伺候人的奴婢,注定要矮上别人一头的,今时不同往日,主子听了心里边怕是要不舒服。
小曲子哪里知道,其实他主子正竖着耳朵巴巴的听,毕竟对于前身她了解的还是太少,偏偏又没法开口去问,所知道的一星子半点也都是平日从翠枝说漏的嘴中得知。此刻翠枝起了个头,机会难得,张子清怎么肯让这话题就此偃旗息鼓?
“那也都是过去的事了,咱德妃娘娘向来亲善仁厚,亏得也不嫌弃我这个笨手笨脚脑袋又不灵光的,如此厚待于我,真不自知这是我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当初也是娘娘抬举,做了主让我入了咱四爷的府上,才得以让我有今日的造化。”见小曲子和翠枝一左一右搀着她小心行走,似哼哈二将一般,张子清叹道:“快别扶了,整日被你们搀来搀去的,我都几乎要怀疑自个身上的零件是不是残缺不全了。”
对此翠枝分毫不让步:“太医说了,前三个月最是关键期,一丁点的马虎都要不得。知道主子不习惯,可左右不过就两个来月,主子就忍忍罢。”
“翠枝,我本以为德妃娘娘这些年早就对我失望了的,为什么现今会给我这么大的一个恩宠?”
她只是简单的试探,不料翠枝闻言犹如受惊的兔子,下意识的忙回头看了又看房门口,好半会才压抑着不宁的心绪道:“主子切莫再说什么失望不失望的了,让人听了该生多大的误会。昔日之事……主子能忘就忘了吧。”
暗下咀嚼着着话里的玄机,她当下也是略吃一惊,莫非她昔日还曾是德妃布下的棋子一枚?
想到这,张子清不淡定了,忧郁着一张小脸叹气:“娘娘依旧是如此看重于我,倒叫我以何为报?”
果真翠枝一听,脸刷下就变了:“主子切莫犯傻,从主子入四爷府上那刻,主子就注定今生今世都是爷的人,万事也都要以爷为先,主子难道忘了,以往在这上您拎得最清楚不过,当初还是您耐着性子跟奴婢说道,这才敲醒了奴婢这不明形势的蠢人。他人只瞧得主子心性简单,其实哪知主子您在大事上最是清楚不过,不然德妃娘娘当初何以如此看重主子?”
张子清黯然长叹:“不过是想起当年历历往事罢了,也就随口一提,你莫怕,这事上我犯不了糊涂的。”
翠枝这才松了口气:“主子向来晓得其中利害之处,也是奴婢多嘴了。”
岂止是翠枝松了口气,张子清这厢也同样是放下了提起的心,想来那原主,人虽小事上犯糊涂,可于大事上却难得的分得清利弊,到底没给她留下什么棘手案底,真是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