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瞧破,只一腾身,便展开轻功,急往外窜,史三娘已然知觉,陡地一声清叱:“什么人?胆敢鬼鬼祟祟偷窥你家姑娘秘密。”话声才落,身子疾掠,竟是跟了下来,却是跟缀不牢,只几个起落,到得客寓,南星元身影已杳。
原来南星元早有准备,又因距离远些,南星元一启步便如风驰,待得史三娘发觉,已经相距数十丈开外,因此,史三娘只见前面那人身形很熟,还不敢断定是南星元。
待史三娘赶回客寓,失了敌人踪迹时,心中疑团顿起,寻思道:“刚才那人莫非是南哥哥,对了,看他奔跑身法,极是神似。”也不打话叫喊,便迳奔南星元所住房顶走来,下得地来,心中疑念又起,但见南星元窗子牢牢拴住,似不曾在此出入,可是夜行人除了利用窗子进出外边屋里外,断无打开中门施施然走路之理。
“不是南哥哥,还有谁来?”史三娘思疑未定把手轻轻敲着窗框,答,答,答,边敲边发话:“南哥哥,你睡着了!”
里面应了一声:“什么事?夜深了还不睡去!”那声音,竟是带着呓意,分明是熟睡初醒的人发出的。史三娘心下释然,悲戚之声一顿,装了一阵吃吃笑,尖声道:“睡不着,太热!外边月色很亮,我出来赏月!”
里面的声音又响着:“别淘气啦,睡去吧,明天咱还得赶路!”窗子这时也呀然敞丌,伸出一个头颅来,南星元揉揉双眼,挥手叫史三娘睡去。
史三娘低声道:“有夜行人?”南星元自窗子里跳了出来,忙问夜行人在那里,装得真像。史三娘告诉他,人家已经走远啦,屋前屋后都搜遍了,却搜不到什么可疑迹象!
就是上面这段往事,南星元历历如在眼前,益是证实当晚史三娘的话不假,乍听史三娘那句话,失惊道:“阴阳二怪与你有杀父害母之仇?”
史三娘点点头道:“不错,但不是他俩亲手害的,是他出的主意,叫一个姓秦的江湖大盗做出来,姓秦的见我年纪小,一时良心顿萌,只把我带交阴阳叟,阴阳叟与我家本无深仇过节,只是为财起意,他们那时还未到长白开宗立柜,干的是不用本钱的杀人越货勾当!”
又道:“到了长白山之后,阴阳叟便把我交给一个姓史的人抚养,这个人真是个好人,待我很好,疼我爱我,可惜在我六岁那年,他便与世长辞,溘然逝世了,我念他一场养育之恩,自己又没有姓名,只好跟了他的姓氏,在姓史那人家里,在上还有两个哥哥,排行第三,以后人就管叫我做史三娘!”
南星元问道:“那么,往后呢?怎会投在阴阳妪的门下?”
史三娘拭一拭泪眼,幽幽道:“六岁那年,我的义父身归道山之后,无依无靠,这时,阴阳叟恰姘上了阴阳妪那老怪妇,见了我却甚喜爱,便教老贼把我接过去,做个挂名弟子,教我练武,授了混元一气功!”
话刚说完,陡见眼前一个高大身影疾掠而至,大袍阔袖,飘飘罩下,史三娘吃了一惊,未及回避,已然给那人搂着,但听那人叫道:“你是不是珠儿?”
这人不是别人,乃是铁笔书生,他初时安祥地听着史三娘说话,及后表情渐有变化,史三娘越说下去,他越变得厉害,但见他脸上不断抽搐,待得史三娘的话才完,他已忍不住扑了过来,颤声叫出。
铁笔书生问话一歇,史三娘陡然一震,身子不住地颤抖起来,还未答话,忽听铁笔书生又是一声叫道:“你要是珠儿,把左边衣衫卸下,给我认认!”
史三娘一仰脸,珠泪披面,颤声道:“你是爹?好,我便卸下衫给左边的臂膊你认认!”
正待把半边衣衫卸下,略一瞥眼,对南星元道:“南哥哥,别过头去,我父女要认暗记!”
铁笔书生道:“珠儿,你且说说你的左肩膊上有什么东西,我写在石上,对了便不用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