纥干承基的剑转了方向,挡向另外一处。
几乎同时,纥干承基闷哼了一声,捂住了右背某处。
苏勖手中拿了一管碧绿的什么东西,正冷冷对着纥干承基。一见纥干承基受伤,立刻叫道:“东方兄,动手!他中了毒针,支撑不了多久!”
东方清遥挺剑欲刺,纥干承基忽然冷笑一声,身影一晃。我还没明白什么事,那杀起人来如行云流水般的宝剑,已冰冷地触着了我的脖子。
苏勖和东方清遥都呆住了。
纥干承基微笑道:“对不住,请这位容三小姐伴我一程吧。”
他拉着我走到马车边,拉过一匹马,迅速砍断套索,将我掷了上去,然后自己也爬上马背,“驾”了一声,扬长而去。
我伏在马背上,尽力回头看苏勖和清遥。他们也正看着我,不同的面容,相同的震怒和焦急。
我看武侠片看得也不少,总以为骑马是件很潇洒的事。但真正给颠起来,才知道那真是一种酷刑。尤其像我这般给横着放在马背上,五脏六腑都似移了位,走了不下半个时辰,我再也忍不住,伏在马背上大吐特吐,连苦汁都似快吐出来了。
如果纥干承基再不放我下来,我想我多半会死在马上了。
好在纥干承基终于还是在一处破祠堂放下我来,咕哝了一句:“女人,真是麻烦。”
第十二章 被掳(2)
他把我扔在一边继续呕吐,自己则解开衣带查看伤势。
可惜他伤在背上,他的武功虽高,手却不长,无法够到他右背的伤势。
见我吐得略好些,纥干承基一剑指向我,冷冷道:“立刻替我把背上的针拔出来!”
我惊讶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的神色虽是凌厉,眼神却有些衰弱,唇边也呈暗紫的颜色。看来苏勖用的暗器上不但有毒,而且毒性很烈。
苏勖说,他中了毒针。
苏勖并非一般人物,他留在身边赖以救命所施的毒,必也不简单。
我一迟疑,纥干承基的剑尖又进了一分,划破了我的肌肤,一点血迹慢慢在胸前散开。我狠一狠心,道:“你想刺就刺吧。你再刺进几分,再没有人帮你拔针了。你中的毒,想来支撑不了多久了吧!”
纥干承基眼中转过一丝诧色,慢慢垂下宝剑,雪亮的剑锋杀气顿敛。
“这就对了。”我笑着,缓缓走过去查看他的伤势。他别过头不说话,但嘴角常常噙着的嘲弄笑意却不见了,看来竟像个受了委屈的邻家男孩,倔强而孤独,眼神却极纯净,不惹一丝尘埃,哪有半丝杀手的气势?
毒针刺入很深,他的背部一大片呈隆起的黑紫色。隆起的中央,看得到隐约的黑色针尾。
我没学过医,但对于毒蛇咬过后的包扎处理知识还是知道的。
只是,我怎么取出这支毒针呢?
我看向纥干承基的宝剑:“把你的剑给我。”
纥干承基原本已黯淡下去的眸子忽而凌厉。
我淡然笑道:“如果不把针周围的腐肉挖掉,我取不出针。已经全没入肉中了。”
纥干承基冷冷注视我片刻,终于把剑递给我道:“哼,便是你趁机想杀我,我至少也有十种法子叫你死得很难看。”
我不理他,捏住剑锋,笨拙地用他那把杀人无数的宝剑开始在他身上做我平生第一次的外科手术。
也许经历过一次死亡吧,又亲眼看他杀了那许多人,心里多少有些不把他当人看待了,我刺破他肌肤时居然连手都没抖一下。
我不知道中毒处的痛感是不是很麻木,但纥干承基在剑尖挖向他的腐肉时居然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只是按在地上的手颤了一下,将土地按下了一处深坑。
去除